呼兰大侠疑案
呼兰大侠，走遍天涯。为民除害，专杀警察。
——黑龙江省哈尔滨地区童谣
前言
本战报改写自 2024 年 7 月 27 日面团录音记录，有基于创作目的的剧情魔改。
模组：《呼兰大侠疑案》（作者：睡不醒的虾米）
时间：1987 年
地点：中国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县
KP：无定形者
背景
“呼兰-巴彦系列残杀公安干警案”是在 1986 年至 1987 年于黑龙江省呼兰县发生的一系列真实案件。案件的凶手以当地民警及其家人作为目标，前后犯下多起杀人案件。这位十分凶恶且身份不明的暴徒，被民间称为——“呼兰大侠”。
角色（PC）介绍
柴牧
PL：颂之
女，22岁，书商，吉林长春人。一名普通的大学生，父亲是退役军人，母亲是俄罗斯人，在家附近的医院当护士。双亲在其成年前夕意外去世，留下了客观的遗产。毕业之后买下来家楼下的铺面开了一家小书店。日常总是穿着一身神父服，戴着十字架耳环，宽大的口袋里藏着一本漏了角的《圣经》
轻微情感认知障碍，对情绪的认知比正常人更加迟缓，但在外人看上去只是冷静平淡而已。
力量 40 | 体质 30 | 体型 50 | 敏捷 60
外貌 70 | 教育 80 | 智力 70 | 意志 80
【个人描述】信用评级40
【调查】侦察60，图书馆使用70，估价45，追踪50
【社交】恐吓70，母语：中文80，语言：英语41，语言：俄语 21
【战斗】射击：弓60
【学识】历史30
【技术】乔装25
【操纵】汽车驾驶70
经营书店的过程中和经常来买民俗、神秘学书籍的黄婆结识，成了忘年之交。黄婆自称东北的出马仙家，对鬼神之事颇有研究。年关将至，柴牧突然收到了黄婆的来信，信中表明她怀疑呼兰大侠疑案是有鬼在作祟，然而警方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为了拯救东北，不让呼兰大侠继续作恶，黄婆希望柴牧能够前往哈尔滨市呼兰县协助她调查。柴牧仔细锁好书店的门，挂上了外出的牌子后，坐上了开往呼兰县的列车。
裴立影
PL：日月
男，23岁，警探，北京人。北京警校毕业的高材生，除了近身搏斗和抗压考试几乎不及格之外，其他所有科目近乎满分。毕业之后在北京市派出所担任警探，擅长情报套取和探案。凭借精湛的语言技巧和姣好的容貌经常能够获得他人的信任，但经常要在完成任务之后多花心思躲避他们的追求。擅长察言观色和沟通，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晋升很快。在同事、不法分子和底层群众中频繁游走却鲜有触到霉头。
志愿破除更大的案件，对破案有着近似强迫的执念。曾经有一个初恋，但已经多年未见，再见面时因她涉及一起重大邪教案件而裴立影亲手送进监狱。
力量 50 | 体质 50 | 体型 45 | 敏捷 70
外貌 70 | 教育 80 | 智力 75 | 意志 40
【个人描述】信用评级 35
【调查】侦察70，聆听70，
【社交】取悦70，话术60，恐吓60，心理学60，母语：中文80
【战斗】射击：手枪70，射击：步枪/霰弹枪70
【支援】急救70
【技艺】乔装70
年关将至，呼兰大侠一案迟迟未破，引起了上级的极大关注。上级下达了 7 日内侦破呼兰大侠一案的命令，裴立影作为特派调查警员前往，与呼兰县警察局局长张敬新局长对接案件进程。
何景书
PL：景
女，26岁，通讯记者，黑龙江哈尔滨人。家里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在身为警察的父亲离去后的第一个月出生。考上重点大学之后留在了北京，成为了一名通讯记者。长者一张标志的脸，笑起来很讨人喜欢，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脸，非常冷漠。左脸颊和右眼睑分别有一颗小小的痣，乔装时经常要遮住。
因常年在社会上混迹获得了不错的交际能力，有随身携带纸笔记录的习惯。在警民间获得了一定的信任度和支持。特殊的时候有惊人的反应力，常常有和旁人不同的发现。
力量 50 | 体质 50 | 体型 60 | 敏捷 50
外貌 70 | 教育 80 | 智力 70 | 意志 50
【个人描述】信用评级 30
【调查】侦察70，聆听60，追踪30
【社交】取悦40，话术25，恐吓25，说服20，心理学70，母语：中文80
【支援】急救50，精神分析31
【学识】人类学21，历史35，神秘学15
【技艺】乔装25
呼兰大侠一案，手段之残忍，案件之复杂离奇，让全国许多双眼睛都盯着这起案件。何景书作为记者，获得了官方的许可前往对破案过程进行记录，将由呼兰县警察局局长张敬新进行接洽。
徐玥
PL：凌白
女，23岁，医生，辽宁海城人。出生于一户较为开朗的东北家庭，家庭关系融洽。向往学习医学，曾遭父母反对，但最终因哥哥的劝说而统一。家里与邻人关系融洽，每年一定会举行家庭聚会，目前与同事兼好友在北京租房。就职于北京的一家头部医院。
开朗活泼、认真负责，擅长察言观色，但不擅长与人交流，因此即使医术精湛也晋升得较慢。
力量 50 | 体质 50 | 体型 65 | 敏捷 50
外貌 70 | 教育 75 | 智力 70 | 意志 50
【个人描述】信用评级 50
【调查】聆听40，说服60
【社交】语言：拉丁语31，母语：中文75，心理学60
【学识】科学：生物学32，科学：药学51
【支援】急救70，医学70
【技艺】机械维修30
北京头部医院内暗流涌动，各大主任都在为自己和自己的下属争夺晋升的名额。由于一心学医没太在意人情世故，导致徐玥在医院内也算树敌不少。为了避避风头，其父找到曾经的老友张敬新安排，以官方身份邀请其作为随同医生参与呼兰大侠一案的调查。
王美霞
PL：ZnCu
【数据库被意外损坏，仅显示部分信息】
女，？？？岁，保洁阿姨，？？？人。在？？？警察局作为扫地阿姨，负责该警察局内的保洁工作。在扫地时听到了警员们的谈话，得知呼兰县警察局对呼兰大侠一案一筹莫展，且一位名叫黄婆的出马仙家认为其必为鬼神作祟，然而警察们都表示不信。王美霞决定趁着放假，直接去当地看看情况。在火车上偶遇了同样要去找黄婆的柴牧，两人一拍即合。
何明辉
PL：言午
男，25岁，评论家，福建泉州人。一个普通的报社评论家，亦有一些拳脚功夫，作为何景书的搭档一起前往呼兰县。
力量 35 | 体质 60 | 体型 35 | 敏捷 80
外貌 70 | 教育 80 | 智力 60 | 意志 60
【个人描述】信用评级 50
【调查】潜行70
【战斗】闪避60，斗殴60，射击：手枪60
【社交】取悦70，心理学70
【技艺】乔装70
【其他】催眠26
1987 年 12 月 24 日
12 月的呼兰县，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摇摇晃晃的大巴像喘着粗气的牛，摇晃着尾气做的尾巴，在不太平坦的地上留下两道雪痕，作为它日夜往返几个县城犁过的耕田，等待春节长出燃放过鞭炮后的红纸。傍晚时分，夕阳洒在雪堆上，白色的雪也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但刚坐上这辆看起来不太结实的大巴的第一秒钟，柴牧就已经开始怀念自己开的小书店了。
纯木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木制清香，以及新书特有的好闻味道……但她还没来得及嗅到回忆，大巴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糟糕气味就已经占据了她的鼻腔，这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转头，其他几个人倒是一屁股坐在了嘎吱嘎吱的椅子上，好像没闻到这股味道一样。
面对柴牧的询问，警探裴立影耸了耸肩：“我打交道的犯罪分子大部分比这个难闻。”
“我走访的街头小巷味道也不怎么样。”记者何景书头也不抬，拿着本子快速地记录着什么。
“但确实没有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好闻。”徐玥嚼着身上带着的面包，“你来当几年医生就习惯了。”
还没等王美霞开口，柴牧就颇为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你们还真是身经百战。”
一位保洁阿姨……怕是见过的大风大浪还要更多吧。
“哎呀，那个小伙子呢，怎么没看见了？”
王美霞点了点人，随后从椅子的角落飘出来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再一看，何明辉也是被这味道折磨得不清。他几次干呕没吐出来东西，反而让他显得像一只吐毛球的猫。
“你应该锐评一下这件事，标题就叫《大巴气味惹人恼，将来谁还敢坐大巴》，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大评论家。”
何景书记录得差不多了之后，满意地盖上笔盖，这才有功夫开个玩笑。
注意到几人的欢声笑语，一个热情的大叔凑了过来。尽管能看出来他的努力，但是他的普通话还是带着一股浓厚的东北口音：
“去哪啊大哥大姐？看你们这面相，不像是俺们本地人啊，这快大过年的，来俺们呼兰县，是旅游啊还办事的？”
“不是旅游也不是办事的，是来探亲的！几年没回来了。”何景书笑脸盈盈，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倒是没暴露出这一行人的真正目的。
“嗨，俺也是。出门打工快一年了，这不趁着过年，赶紧回来一趟吗！”说起打工的事情，大哥颇有些感慨，“好在现在赚了点小钱，俺媳妇开的小饭馆也能修缮修缮了。嘿，都是回来探亲，咱们也是有缘，你不嫌弃俺家人的手艺，报俺的名字，俺媳妇能给你打个折！”
“您叫？”听说能打折，王美霞马上见缝插针。
“俺叫李栓柱，大家都喊俺柱子哥！”
“您媳妇的饭馆有些什么菜啊？”
“都是些东北的家常，好吃不贵！”
柱子哥找何景书借了纸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串地址：“这就是俺家开的饭馆，你就认准‘翠柱家常菜’就成！”
柴牧忍不住问：“您媳妇……是不是叫翠花？”
“唉，你们怎么知道？”柱子哥欣喜地点了点头，“俺媳妇叫张翠花，那菜做的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王美霞顺手从包里掏出来一袋瓜子。
柱子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俺俩上学的时候是同学。俺成绩不好，她是俺们班班长。俺那时候稀罕她，就老给她带俺做的饭盒，她就说帮俺补习功课。
后来有一天，她非不吃俺带的饭，递过来一个饭盒子，说，‘你做的菜不咋好吃，尝尝俺的手艺’。
哎呀，那叫一个好吃。俺正吃着呢，她突然说，
‘好吃吗？俺俩以后开个小饭馆，你当老板，我当老板娘，成不？’
后俩俺俩在县里买了个房子，租了间店，结了婚，生了两个娃，大的现在都念书了，小的还在上学前班呢。”
讲起这段往事，柱子哥满脸幸福，嘿嘿直笑，还从皮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两张青涩的面庞对着镜头咧开嘴，男生笑起来的神情真是和柱子哥一模一样。
“哎呀大哥，你还真是会讲故事。”王美霞发自内心地恭维道，随后不动声色地说，“那这儿那个‘呼兰大侠’的事儿，你要是知道，不然给咱们说道说道吧，我们都喜欢听你讲故事。”
另外五个人瞬间警觉起来，徐玥放慢了嚼面包的速度，何景书将笔记本翻到下一页，闭目养神的裴立影也微微向这边侧了点身。
“哎呀，那肯定知道呀，不就是那个呼兰大侠吗！他可是咱们这儿的英雄，专门帮咱们老百姓出恶气的！”
“为啥这么说嘞？”
“因为人家杀的都是警察啊！嗨，你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咱们这的警察，跟恶霸差不了多少！”
大哥越讲越愤怒，大腿拍得啪啪作响。
“这些警察成天不干事，就知道欺负俺们老百姓。
就俺们店里，有个警察，天天赊账！一吃饭，抹了嘴就走！俺们哪敢跟他们说道啊，警察啊，手里有枪！有警棍！
他妈的，警局都是一些光吃饭不干事的家伙事！报了警有鸡巴用，还不是赶俺们走！
这不是，俺们这出了个呼兰大侠，杀了三个警察，这叫什么？这叫为民除害！
俺们家里俩娃娃都会唱呢，什么来着？
‘呼兰大侠，走遍天涯。为民除害，专杀警察！’
我看得多来点这种大侠！不然俺们老百姓可就惨咯！
你看，这帮警察上班都不敢穿警服了！”
趁着大哥的气口，柴牧适时地插嘴：“那大哥，你见过这个呼兰大侠吗？”
“那哪能啊。这大侠作案的时候都蒙着面，谁也没见过。没见过也好，那些混蛋就抓不住他了！”
不管怎么说，听到杀警察这么严重的事情，在大哥眼里是这么“正义”的一个行为，——甚至看样子，几乎全县的人都这么认为——众人还是有些惊愕。尤其是裴立影，作为在职警探，“专杀警察”的“呼兰大侠”，还是让他的心里一阵不舒服。
不过王美霞及时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一齐鼓起掌称赞起呼兰大侠来。大哥更加眉飞色舞了。
不过，就在大哥还想继续讲讲呼兰大侠的故事的时候，大巴突然停下了脚步，在渐晚的天色中，“呼兰县客运站”几个大字仍然依稀可见。
几人向大哥道了别，下车从大巴的肚子里取出行李。
一个模样年轻，穿着随意的男人笑嘻嘻地走过来，和张敬新局长信中附上的照片里的男人一致。裴立影自然地走过去敬了个礼，何景书、徐玥、何明辉则是紧随其后。
男人回了个礼，向几人出示了证件：“你们好，我是呼兰县公安局民警曹晓峰，张局长委托我来迎接你们。”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散了几根，礼貌性地递给几人。
徐玥摆摆手：“吸烟有害健康。”
裴立影自然地接了过去，倒是不点，叼在嘴里：“晓峰同志，你们这边警民关系不是很好啊。”
何景书把接过的烟放进随身的小包，随后拿起纸笔准备记录他们的对话。
何明辉则是端详了一下这支烟的牌子，随后把烟揣进兜里。
不是什么名牌，应该没贪。
曹晓峰上道地给裴立影点上：“是，群众里有好人坏人，警察里也有好人坏人嘛。”
另一边，柴牧和王美霞看见一个和曹晓峰年纪相仿，却穿得更加端庄、带着圆框眼镜的陌生男人向她们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刘祥，呼兰县法院法警。干妈已经在梦里告诉过我你们回来，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你们，但是我已经在梦里知道你们的长相了。”
干妈……是黄婆吧。王美霞内心想。这黄婆还真有点神，难道入梦真的存在？
柴牧回想起信中的内容，黄婆坚持认为呼兰大侠一案是有人“借尸还魂”所做，但警方没有人相信她，因此找上了她俩，希望能够帮忙解决这些问题。
“我已经向张敬新局长请示过，特许您二位加入这次特别调查小组，不过看样子，您二位和其他成员也已经很熟络了。警方那边暂时还不知道我和黄婆的关系，您二位在见到局长之后还请帮我继续隐瞒。”
曹晓峰和裴立影一行人简单寒暄完之后，向刘祥这边大步流星地走来：“刘哥，咱们走吧，我开车。”
曹晓峰的车是一辆简陋的小面包，不过坐上去也算舒适。小面包向着呼兰县警察局的地方稳稳当当地驶去。
呼兰县的路灯不太明亮，曹晓峰打开远光灯，才能勉强在黑夜中看见前方的路。
或许是一天的奔波太过于疲惫，几人都在车上睡着了。
几分钟之后，唤醒他们的并不是曹晓峰亲切的声音，而是刘祥的高声惊呼、小面包骇人的急刹声和车的前盖传来的“砰”的一声巨响。
“发生什么事了？”何明辉揉着眼睛。
曹晓峰急忙下车查看，一分钟之后面色凝重地回到车上，叹了口气：“撞了只黄皮子，已经把尸体搬到路边了。”
“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换我来开车。”刘祥颇为不满。
虽然撞死了只黄鼠狼，但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曹晓峰也只好继续发动小面包车向前开去。
这一路上倒是安安稳稳，除了几分钟之后他们又看见了路边上一摊还算鲜红的血迹，以及路边草丛里躺着的黄鼠狼的尸体。
“他妈的，撞邪了？”曹晓峰咒骂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
这时候已经没功夫制止车内抽烟的正确性。柴牧咳嗽了一声：“鬼打墙？真给我们遇上了？”
曹晓峰一脚油门，再次向前开去，然后再次看见血迹和黄鼠狼。风吹得树叶沙沙响，让人心里发毛。
“我们刚才一直在绕圈子。”何景书冷静地说，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盯着窗边的风景。
“难道是撞上了大仙？”王美霞小心翼翼地开口。
徐玥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自然是不信这种说辞的：“说不定只是一种化学物质导致的幻觉。”
王美霞 神秘学25 1d100 = 97（大失败）
徐玥 教育75 1d100 = 83
不过两人怎么想，都没从自己的大脑中搜刮出任何一个知识点能解释得清楚这个现象。
何景书 神秘学15 1d100 = 6（困难成功）
“据说黄大仙死掉之后会让周围的人产生幻觉，只要等上一会就行。”
何景书突然开口。
虽然这样的说辞在徐玥看来显然是一种迷信，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几人一起在车上等了一会。
看时间差不多了，曹晓峰又是一脚油门，小面包逃也似地冲去。
直到看到呼兰县警察局里令人暖心的灯光，几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先下车，我和刘祥去停车。”曹晓峰下车给几人拉开车门。
一个模样干练的民警从警察局里走出来：“几位就是张局长邀请过来的专家吧。我是负责接洽你们的黄海。”
黄海将众人邀请到警局的一个房间，里面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北菜，看上去分外诱人。奔波了一天的调查员们虽然饿得头晕眼花，但还是保持着一些端庄和理性，尽量不要让自己的吃相太过于难看。
饭桌上，黄海带着东北人天生的淳朴与热情，向众人敬了酒，就算有人拒绝，他也没太过分强求。
几人唠起家常来，在提到黄海年纪多大、有没有结婚、要不要介绍个对象的时候，黄海尴尬地用手帕擦了擦汗，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向徐玥当医生辛不辛苦、何景书采访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何明辉发表的某篇社会评论多么针砭时弊。
之后的话题大多围绕着调查员们的职业展开，黄海好像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对同为警察的裴立影，更是海阔天空地大谈警校生活和各种考试。
徐玥 心理学60 1d100 = ???
裴立影 心理学60 1d100 = ???
柴牧 心理学10 1d100 = ???
何景书 心理学70 1d100 = ???
王美霞 心理学40 1d100 = ???
何明辉 心理学70 1d100 = ???
众人天南海北地扯皮，酒精更是催化了这股欢乐的气氛。
然而何明辉在这股欢乐的气氛之中敏锐地发现了几分不同寻常：王美霞几次想要发问有关案件的情况，黄海总是以“明天的会议上会提到的”搪塞过去。而如果有人想要转移话题，提到类似于本地的警民关系如何、甚至只是说说呼兰县的旅游景点推荐，黄海也只是默默地又把话题转移回调查员们身上来。
何景书叼着杯子。没人注意到她夹得越来越少的菜和微微皱起的眉头。
有些奇怪。
黄海对众人的态度很不一样。表面上他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但他谈论的比重却是有所区分。王美霞和柴牧，他只是寥寥几句；徐玥聊得多一些；自己和何明辉主要聊的是各自的职业，他对于自己的新闻访谈、以及何明辉的评论方向很感兴趣；而裴立影可以说是断层地高，他对于裴立影极高的天赋和成绩非常吃惊，也可以说有些嫉妒。
——但最重要的是，在嫉妒之下隐隐的不安。
这顿接风宴很快就结束了。黄海招呼同桌的警员们收拾碗筷。
徐玥 侦察25 1d100 = 56
裴立影 侦察70 1d100 = 1（大成功）
柴牧 侦察60 1d100 = 31（普通成功）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51（普通成功）
王美霞 侦察50 1d100 = 8（极难成功）
何明辉 侦察25 1d100 = 35
徐玥和何明辉帮忙收拾起来，错过了其他人的发现：作为这次宴会的东家，黄海此刻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被他使唤的警员们则是忙上忙下。裴立影在走过一个警员的身侧时，甚至能微微察觉到他们眼底里一闪而过的不满。
曹晓峰张罗着：“嗨，这儿我来收就得了，时候不早，各位先回招待所里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柴女士和王女士，两位稍等一下，我给各位准备了小礼物，刚才在车上忘记说了。东西不少，你们就跟我去拿一下吧。”刘祥接过曹晓峰丢来的钥匙，将两人领到车的后备箱处。
“黄婆这几天在外乡给一个得了癔症的女人治病。”
刘祥在后备箱磨蹭着，好半天才掏出来六个袋子。周围静悄悄的，但他的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听到。
“得过两天才能回来，到时我会来接你们去见她。”
随后他大声说：“就这些，辛苦你们来我们警局帮忙。”
他啪地一声把后备箱盖盖上，越过王美霞和柴牧的肩敬了个礼。两人回头一看，黄海正在警察局门口向她们挥手。
招待所离警察局并不远。安顿好一切，几人很快进入梦乡。
1987 年 12 月 25 日
上午 · 警察局会议与第一案案发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曹晓峰就敲响了几位调查员们的门。
“张局长请各位现在到警察局会议室。”
柱子哥所言不虚，一路上遇到的前来上班的公安机关内的工作人员几乎没人穿警服。
王美霞倒是大大咧咧，一把抓住一个模样帅气的警察：“你们不是警察吗？为啥都不穿警服啊。”
那个警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保持着警察该有的端庄：“同志你好，这都是局里的规定。呼兰大侠一案闹得人心惶惶，为了保护公安民警不在上下班途中被犯罪分子跟踪或者袭击，我们一律只有在局内工作或者正式出外勤的时候，才会换上警服。”
王美霞松开了手，向警察道了谢。
王美霞 侦察50 1d100 = 12（困难成功）
走的时候她顺道一瞥，看见这位警察的胸口别着的工牌上面端正地写着两个大字：林北。
王美霞嘴角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后颇为无奈地说：“警察同志，你这工牌是不是也该摘一摘。”
叫做林北的民警“啊”了一声，急忙脸红着取下工牌，向王美霞连连道谢。
会议厅内，张敬新局长端坐中间，虽然有些明显的疲惫，但他还是亲切地招呼调查员们坐下。桌上还有几个熟脸：昨天见过的黄海，还有来迎接他们的曹晓峰。等待调查员们坐下之后，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不知是会议时间太早，还是张局长讲话实在太无聊。除了裴立影之外的调查员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哪怕是一直坚持着记录局长所说的话的何景书，也不免在半个小时之后笔杆子微微打颤。
何明辉忍不住在面前的会议记录纸上写上“你不困吗”四个大字，然后把这张纸推到裴立影面前。
等这张纸再推回来的时候，何明辉哽咽无语。
“我们局长废话比他多多了。”
在讲了一些“上面规定七天破案”“大家要有紧迫感，拿出行动力”之类的话之后，张敬新突然话锋一转，给众人安排起工作来。被安排到的民警都起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会议室。曹晓峰是最后一个被点到的民警，他负责去档案室调取资料。
现在，会议室内只有张敬新和调查员们七个人了。
张敬新拿起搪瓷杯，微微吹了一吹热气，喝一口水：
“多余的话就不用在讲。我们警局已经追查此人半年之多，仍旧一无所获。这次找你们来，一是换换头脑、不会被既有的思路迷惑；二是你们的行动有警局做担保，但不算警局官方出面，行事可以更开阔些。
出于流程上的考虑，你们还是应该去案发现场一趟。小曹已经去档案室给你们取卷宗了，具体的细节你们可以在车上再传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关于凶手，目前警局这边有什么推断吗？”裴立影首先开口。
“我们推测，凶手身高在 175 – 180 之间，年龄在 25-30 岁之间。熟悉枪械、具有相当高的反侦察能力。”
何景书把这些都记了下来：“有什么嫌疑人名单帮助我们缩小范围么？”
张敬新把一张纸推了过来：“仅作参考，上面的人大部分都去向不明。”
这张纸上总共有十个名字，但都被划掉了：
范元纬
胡泰河
冯翔飞
张国辉
邱向阳
马和煦
汪伟博
冯成文
吕宇文
林元正
“犯罪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吗？”一直沉默的徐玥看了看这些名字，抬起头问道。
“有，但是经过地毯式地搜查和对比，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真是头疼。”何明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线索。”
熟悉枪械，反侦察能力……警察？
柴牧脑海中涌现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在纸上写上，递给旁边的王美霞。王美霞向她点了点头，表示她也有类似的想法。
“犯罪现场有目击者吗？”柴牧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犯罪分子作案的时候总是蒙面，唯一正面看见过犯罪分子的目击者也没能描述出他的长相。此外，我们在周边也进行了调查寻访，案件发生前后都没人看见过可疑的人物。”
随后张敬新推过来一幅画。
“这是我们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所作的画像。”
恰在此时，曹晓峰抱着厚厚的三叠卷宗走了进来。张敬新点点头：
“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前往第一案的案发现场吧。关于车子……”
“警局能提供车辆的话，我可以开车，不打扰晓峰同志的工作。”柴牧开口道。
曹晓峰点头，把小面包的钥匙交到柴牧手中。
几人抱着卷宗，打算从会议室离开。
徐玥 侦察25 1d100 = 5（极难成功）
裴立影 侦察70 1d100 = 25（困难成功）
柴牧 侦察60 1d100 = 20（困难成功）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3（极难成功）
王美霞 侦察50 1d100 = 3（极难成功）
何明辉 侦察25 1d100 = 37
何明辉抱着卷宗走在最前面，而其他人则因为后走而瞥见张敬新局长正端着搪瓷杯喝水，袖子滑落下来，右手衣袖之下手腕处缠着一条与其身份和衣着均不相衬的略粗的红绳。
徐玥 神秘学5 1d100 = 70
裴立影 神秘学5 1d100 = 42
柴牧 神秘学5 1d100 = 12
何景书 神秘学15 1d100 = 81
王美霞 神秘学25 1d100 = 84
柴牧燃烧幸运强制成功，柴牧当前幸运：70 – 7 = 63
柴牧曾经在一本讲中国民俗的书上看到过，这条红绳是一种来自“出马仙”信仰的相关物品。
柴牧 克苏鲁神话0 自动失败
不过这条红绳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有没有魔力，她就看不出来了。
裴立影向曹晓峰提出需要一把枪作为防身之用，曹晓峰表示这事需要向上级请示，大概两天之后才能给他。虽然不太情愿，但这毕竟是规定，裴立影也只好表示理解。
几人上了车，柴牧坐上驾驶位：“咱们第一站去哪儿？”
何景书拆开卷宗：“第一站是……许堡乡。”
小面包发动起来。何景书一路上讲起来这份卷宗所记载的第一起案件：
1987 年 6 月 5 日许堡乡案
凶案发生于呼兰县北 30 公里的许堡乡。
死者张金贵，1950 年生，许堡乡派出所的外勤民警。好结交，社会关系较复杂。其妻孟某为当地老师，生有 2 女 1 子。
张金贵家为独门独院 3 间砖瓦房，门朝南，紧靠道边。
凶案发生在午夜，除案发现场西面一扇窗户玻璃破碎外，其余的门窗均完好无损。大门被反锁，凶手疑似翻墙进入。案发现场有打斗痕迹，推测 为张金贵与凶手进行过缠斗。
案发后经过调查，确认张金贵的一把 54 式手枪连同枪带和子弹被拿走。屋内有凶手的翻找痕迹，但包括现金、相机、手表等贵重物品均未失窃。是否有其他失窃物品不明。
死者使用长刃刀具行凶。 张金贵身中 17 刀，当场死亡；其妻头腹中刀，当场死亡；其大女儿颈部中刀，当场死亡；其子胸部中刀， 当场死亡；其小女儿腰部中 3 刀，当场昏迷。
次日早上 6 点左右，小女儿从昏迷中苏醒， 去隔壁姥爷家求助，随即被送往医院，经抢救后无生命危险。因担忧被凶手报复，小女儿张丽丽至今被警方保护，住在呼兰县公检法家属楼，由退休教师刘某照顾。
一路上大家讨论纷纷。凶手的作案手法暴力又极端，究竟是怎样的恨意才能让他连捅张金贵 17 刀，甚至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
“倒是有一个小女儿还活着。”何景书把张丽丽的名字圈了起来。
“应该问问警局能不能安排一次会见。”徐玥说。
裴立影则更关心失物：“拿走枪支，是凶手的目的，还是走的时候顺带捎上的武器？”
“我倾向于后者。如果只是想拿走枪支，何必连捅 17 刀？”想到这个画面，何明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趁着死者熟睡的时候翻墙，再砸窗进入，这样即使死者有枪也是难以防备……凶手蓄谋已久啊。”王美霞沉思道。
“到了。”柴牧停下小面包，张金贵家近在眼前。
还没走进院子，已经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儿啊，女婿啊，你们死得好惨呐……你们就好生安息，不要再回来了……”
王美霞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妇女在张金贵的院前烧纸。听她念词的内容，看来是张金贵的岳母。
王美霞走上前去，刚要开口道：“大娘……”
女人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她：“你打扰到我给我女儿女婿烧纸了！快滚开！”
随后她继续转头烧纸，仍是念念有词。
“……不如乔装成她女儿好了。”何明辉咳嗽一声。想不到这位大娘这么难沟通。
“我在警察学院学过乔装，拿了最高分。”裴立影面无表情，似乎是在认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别乱来啊……”徐玥扶额苦笑。
王美霞在这位大娘这里吃了亏，但她仍不死心：“您在干什么呀？”
大娘放下了手中的纸：“怎么又是你？滚滚滚，我忙着给我女儿女婿烧纸呢！你要再不走，我可就喊人啦！”
王美霞突然啪地一下跪在了大娘身边，泪眼汪汪，把大娘都吓了一跳。
“大娘，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是您女儿的朋友啊！”
王美霞说得情真意切，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滴落。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呜呜呜呜……我们还说好，要一起去北京天安门看升旗仪式，想不到，你就这么走了啊啊啊啊啊！！！”
说到动情之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她真有这么个朋友似的。
王美霞 取悦15 1d100 = 4（困难成功）
大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想不到，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啊！！！”
“没事的，没事的！！！”
“你竟然是我女儿的朋友！！！”
“老太太，我也很伤心啊！！！”
两个女人哭作一团。
柴牧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
王美霞这才想起来正事，她擦干自己的眼泪：“老太太，你为什么突然在这里烧纸啊，这事情都过去半年了，我们应该勇敢地走出来啊！”
大娘也抹了一把泪：“大妹子你有所不知，昨晚啊，我想我女儿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我看见我女婿的鬼魂就在这院子里游荡啊！我想，一定是我女婿的灵魂不得安息，所以我来这里烧纸，就是希望他早点去投胎，别再回来了。”
“那您的女婿回来，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看到他回来了，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还没等我去和他说说话呢，那个鬼魂就不见了。”
何景书此时插了句嘴：“您女婿的鬼魂是不是身高在 175-180 之间，熟悉枪械、有较强的反侦察意识，还蒙面？”
其余几人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大娘白了几人一眼，随后继续眼泪汪汪地看向王美霞：“大妹子，我知道你相信我，我女婿一定是回来了，我亲眼看见他的鬼魂了！”
“我相信，我相信！”王美霞忙不迭地点头，“您女婿遇害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大娘回忆了一下：“没有啊。”
“那您女儿女婿，有没有什么仇家？”
“也没有吧，我女婿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孝顺。”
趁着两人谈话的间隙，何明辉打算进入院子探查一番。大娘马上伸手拦住了他：“不行，你要是进去，会打扰到我女婿的在天之灵。”
“你不都给他烧纸了吗？”何明辉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礼貌！我女婿昨天回来了，就说明他现在心中还有怨气，你要是进去了，打扰到他休息，小心他来报复你！”大娘挥舞着拳头。
“哎呀，大娘，我们都有通灵之法，我们可以和您女婿聊几句，您有什么想说的，我们也可以转告他啊不是。说不定说完了，事儿了了，他就安详地走了呢？”何景书眼睛一转，诚恳地对大娘说。
何景书 话术25 1d100 = 100（大失败）
她一边走一边向院门的方向后退，没曾想踩到一根树枝，还来不及惊呼就摔倒在地。
“你看看，我能放心让你们这样的人进去吗？！”大娘摇了摇头，像母鸡赶小鸡一样想把调查员们赶走。
“唉，大娘，她是我们这的见习学徒。”裴立影站在愤怒的母鸡和可怜的小鸡中间，“人业务还不太熟练，我给您赔个不是。我是她的师傅，这通灵术咱们祖上都传了三代了，又传男又传女，不会有问题的。您要是不信，您就看看我们进去之后，您女婿还会不会回来，要是回来的话，我把命给您都成。”
裴立影 话术60 1d100 + p1（队友话术大失败） = 42（普通成功）
讲到“通灵术”的时候，裴立影微微有些卡壳。好在大娘并没有听出来，只是摆了摆手：“去去去，谁要你的性命。你都这样说了，那你们就进去吧。哎呦，希望我的女婿不要怪我……”
她说着就继续回到原来的地方，烧起纸来。
徐玥 侦察25 1d100 = 73
裴立影 侦察70 1d100 = 96
柴牧 侦察60 1d100 = 61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96
王美霞 侦察50 1d100 = 13（困难成功）
何明辉 侦察25 1d100 = 60
王美霞注意到了积雪上几个不太明显的脚印，如果真是张金贵的鬼魂，应该不会有实体才对……昨晚来张金贵院子的，只会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她把她的发现告诉其他人之后，裴立影略微思考了一下：“理论上来说……可以通过脚印来判断昨晚来这里的人的身高等信息。”
裴立影 教育80 1d100 = 89
可能是受到刚才的影响，裴立影现在的心绪复杂又凌乱。任由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曾经在课堂上学过的知识。
王美霞 教育80 1d100 = 95
“咳咳……我没学过这个……”王美霞尴尬地退了出来，“在警局打扫卫生的时候好像有听到过来着……”
柴牧 教育80 1d100 = 39（困难成功）
柴牧心算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这个人穿着合脚的鞋，那么这个人大概在一米八左右。”
面对裴立影和王美霞震惊的眼神，柴牧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在侦探小说里看到过……”
就在众人打算走进房间正门查看一番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正门上了锁。
“我可以撬锁。”王美霞自信地上前，掏出自己的撬锁工具。
“你们警察局没把你当重点关注对象真是奇迹。”裴立影叹了口气。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保洁阿姨而已。”王美霞用一根铁丝一样的细长金属，伸进锁眼里鼓捣了几下。
王美霞 锁匠26 1d100 = 76
“呃……这把锁有点太老式了吧，我从来没撬过这种……”
“所以你以前撬过别的锁？”
“不是，阿姨年纪大了，经常把钥匙忘在家里，求人不如求己，自学了一门开锁的手艺。”
“……”
突然之间，几人听见了一声粗犷又带有大冰碴子味的怒吼：“你们是谁！不许动！”
随后就是一个拿着斧头的中年大汉从隔壁院子里奔跑出来。他举着斧头直指几人：“你们怎么在敲我女儿家的锁！”
王美霞打算故技重施：“大爷，我们是……”
随后被大爷粗暴地打断：“我管你是谁嘞！胆子不小！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
柴牧试图站在两人之间调解：“大爷，我们是警察……”
“警察”这个字眼，像在成年的公牛面前挥舞血红色的布料一般彻底激怒了大爷，他咆哮着挥舞斧头。
“警察！我打的就是你们警察……！”
愤怒的大爷 斗殴25 1d100 = 5（极难成功）
柴牧 闪避30 1d100 = 9（困难成功）
周围的人还来不及喊出小心，这一斧就硬生生砍在柴牧的手臂上。鲜红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愤怒的大爷 伤害 1d6+1 = 6
柴牧 体质30 1d100 = 57（昏迷）
随后，柴牧只觉得黑色慢慢占据视野，周围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喉咙还没挤出音节，脑袋已经磕到地面。
大爷也没想到这冲动下的一斧真的砍中了人，他惊惧地连连后退，手中的斧头也滚落在地。
“先别动她，我是医生！”徐玥冷静地上前，从包中拿出急救工具，试图帮柴牧包扎伤口。
“你他妈的……！”裴立影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三两步冲上前去。
裴立影 战技（擒抱）25 1d100 = 36
害怕的大爷 闪避22 1d100 = 97
然而愤怒总是容易左右人的行动。全身的血液集中在裴立影的大脑，反而让他的行动慢了半拍。警察学院上不及格的近身格斗成绩再次无声地嘲笑他的行动。
何明辉 战技（擒抱）60 1d100 = 14（困难成功）
害怕的大爷 闪避22 1d100 + p1（寡不敌众） = 74
何明辉眼疾手快，趁着大爷因躲避裴立影而踉跄的步伐，他将大爷的手反剪在身后。迟疑了一秒后，何明辉最终还是以尽量轻的力气将大爷放倒在地：
“别动，等我们解释清楚再说。”
徐玥 急救70 1d100 = 84
另一边，即使已经见过比这还要惨烈的场景，面对突然的袭击，徐玥还是感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即使做了几次深呼吸，她，颤抖的手还是不足以支持她完成基础的救助工作。
何景书 急救50 1d100 = 94
“我……”喷溅的血液像魔鬼狰狞的微笑，蓝黑墨水的味道在鼻腔里蔓延，尽管学过最基础的急救技巧，何景书还是没办法应对这么严重的窗口。
“小柴！小柴！景书你先休息一下，让阿姨来试试！”
王美霞 急救55 1d100 = 22（困难成功）
王美霞一把从何景书的手中夺过急救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伤口给包扎完毕。尽管柴牧的脸色还是非常苍白，但至少她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哎呀呀，怎么动手了！”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还在门口烧纸的大娘急忙跑过来。
经过一番解释，可以被概括为大娘和大爷捣蒜般的道歉、众人铁青色的脸色，以及大爷和大娘承诺的赔偿，这场风波也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大爷取下口袋中的钥匙，给大家打开了正门。
“小徐，你先在车上照顾一下小柴吧，里面有我们呢。”王美霞帮着徐玥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柴牧扶上了车。
徐玥 医学70 1d100 = 2（极难成功）
脱离了刚才的危险情况，徐玥拿出了专业医生的医学素养来。尽管工具和材料比较简陋，但柴牧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昨晚回来的人一定是为了寻物而来。”裴立影扫视一圈。房间里到处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
裴立影 侦察70 1d100 = 93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29（困难成功）
王美霞 侦察51 1d100 = 64
何明辉 侦察70 1d100 = 22（困难成功）
“而且被翻过的地方很有目的性。”何明辉蹲下来检查了桌椅、被褥等地方后站起身，“这些家具和物品都被搬动过，为的应该是查找它们的底部。”
“这样来看，此人找的应该是个扁平的物件。”何景书将这些细节一一记录在纸上，“难道是枪支？”
“或者是一些纸质的文件……？”王美霞挠了挠头。
“不管怎么说……”裴立影从其他几间屋子搜寻一番无果之后回到众人身边，“现在该吃饭了。”
回到车上，柴牧还是没有醒过来的征兆。现在谁来开车成了重大的难题。
王美霞 汽车驾驶20 1d100 = 47
何景书 汽车驾驶20 1d100 = 92
徐玥 汽车驾驶20 1d100 = 23
裴立影 汽车驾驶20 1d100 = 49
何明辉 汽车驾驶20 1d100 = 47
“呃，我驾照好像过期了……”徐玥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
“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太适合开车。”刚才和大爷经过了一番缠斗，何明辉把头靠在靠枕上，有气无力地说。
“阿姨只会开自行车和拖拉机可以不？”王美霞摆弄了一下方向盘，被何景书拉了回来。
还在旁边满怀歉意的大爷默默举起了手：“你们不嫌弃俺的话，俺也可以开车……”
众人沉默了一下，虽然刚打了一架，但现在也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当她同意了吧。”何景书瞥了一眼柴牧，颇为无奈地说。
中午 · 翠柱家常菜馆
这一路上，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因此旅程的前半段车里安静的可怕。直到快到目的地柴牧清醒过来之后，先是震惊于自己居然没死，然后是震惊于刚才砍了他一斧的大爷坐在驾驶位。大爷又是一路道歉，也算是给后半程的旅途添加了一点热闹的色彩。
“咱们这是去哪？”柴牧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现在约莫是到了城镇。
“还能去哪？翠柱家常馆呗。”王美霞摸了摸已经咕咕叫的肚子，“柱子哥说的打折还没用呢。”
“各位客人中午想吃什么？”一个美丽的女人系着围裙，一边忙活着，一边笑语盈盈地问各位调查员。
想必这就是柱子哥说的翠花吧。柱子哥还真是有福气。众人一致感叹。
“翠花婶！！来点补血的！！！”柴牧的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哭丧着脸，倒是把翠花吓了一跳。
听完他们和柱子哥的相遇，翠花很是高兴：“柱子回来之后就跟我讲了这件事，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们了！来来来，各位先坐，想吃什么跟婶子说，婶子给你们做去。”
猪肝、猪血、乌鸡、当归、毛血旺……一道道菜肴由店小二端上餐桌，不仅闻起来香，吃起来更是一绝。最重要的是，价格也非常美丽，这让众人心情大好。尤其是柴牧，她觉得自己吃完之后伤口都好多了。
“虽然其实我觉得主要是我医术高超。”徐玥喝了一口乌鸡汤，鲜得她甚至顾不得舌头被烫到。
然而这顿美味的午餐还没有享用多久，店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大吼，随后像是喧闹的交响曲的开端，店铺里一下变得吵吵嚷嚷的，夹杂着男人的叫骂声、拍桌声和一个女人的哭声。
裴立影 聆听70 1d100 = 4（极难成功，代为叙述）
柴牧 聆听20 1d100 = 58
何明辉 聆听20 1d100 = 6（困难成功）
徐玥 聆听40 1d100 = 66
王美霞 聆听55 1d100 = 38（普通成功）
何景书 聆听60 1d100 = 76
“听上去像是这个男的在这里赊账，赊了 500 块钱。”裴立影指着一个穿得端庄得体的男人，他是叫的最凶最嚣张的那个，“然后翠花姐想要讨回钱，这男的说他带着朋友来的，当着他的面要钱，就是不给他面子。”裴立影又指着旁边一个穿着随意的男人。
“什么？？？相当于普通人 4 个多月工资了！”何景书非常愤怒。
“这也太过分了！”柴牧也愤愤不平。
“可以直接把他打死吗？”王美霞语出惊人，拿起刚才喝乌鸡汤的勺子，被徐玥急忙拦下：“小心多生事端，我们先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
“大哥！我知道您是好人，所以之前都让您先欠着，可是这都快大过年的了，而且这钱数目也不小，您看……”
“他妈的，你个女人家家的听不懂人话是吧！”这最凶的男人一脚踹翻椅子，飞了数米之远，随后“啪”地一声把一把手枪砸在桌面上，餐馆里开始有人尖叫着逃跑，“你他妈是不是胆子肥了，我问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裴立影 射击检定70 1d100 = 12（极难成功）
裴立影仅仅扫了一眼手枪，就迅速判断出了枪的种类：“54式手枪，警察的制式配枪。这人还是个警察？！”
柴牧已经忍不住了，她将手中刚吃完的鸡腿骨头朝着黑警猛地一扔。
柴牧 投掷20 1d100 = 19（普通成功）
那黑警正朝可怜的翠花姐唾沫横飞地骂脏话呢，不偏不倚，这鸡骨头正好飞进他嘴里。恰好这鸡骨头油腻腻的，给黑警恶心得不行，他“呸”地一声吐掉鸡骨，转身大吼：“谁？哪个不长眼的敢他妈扔我鸡腿骨头？！”
柴牧又是一脚踹翻椅子，气势一点不比这黑警差：“老娘缺个垃圾桶，扔你嘴里怎么了？你这玩意，拿着枪都败坏我们警察的名声。小心我向上级告发你，收了你的手枪，看你还敢嚣张，狐假虎威的东西！”
柴牧 恐吓70 1d100 = 14（极难成功）
那黑警听到“收手枪”，显然是怕了一下。但他的朋友更是气势嚣张：“大哥你别听他们的，他们是不是警察还不知道呢，干他们就完了，而且现在局势这么乱，问起来就说他们是寻衅滋事，尤其是这个老板娘，罪加一等！全部拷走！”
翠花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们我错了！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求你们走吧，不要把我抓走，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随后她朝向调查员们，头发散落下来，满脸泪痕：“你们快走吧，都是我的错！别连累了你们！”
看到翠花服软，那男人更是气焰嚣张，他猛地抽了翠花一个大嘴巴：“你看，叫你多嘴！一开始不要这钱，不就了了吗？”一口痰吐在地上，“给老子舔干净，老子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
柱子哥正满脸高兴地提着两大袋子年货进来，“媳妇”还没叫出口，就看见跪在地上的翠花和两个气焰嚣张的男人，他大吼一声，刚要扑上去，却被黑警拿手枪指着面门。他扣好扳机：
“谁敢动，我就开枪了！”
柴牧也迅速从包里拿出十字弩对准黑警，店铺里的气氛一下紧张得可怕。
纵使众人再愤怒，也不敢先动手。枪弹无眼，万一黑警扣下扳机就完蛋了。
“那边那个，拿着什么鸡巴玩意儿的！”他向柴牧努了努嘴，“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随我回警局。其他人我可以放过，这小娘们我可得教训一下！”
柴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扔下武器，她缓慢地举起双手，朝黑警走了过去。
黑警看样子高兴得不得了，他招呼他的同伴拿着手铐，给柴牧戴上。他的同伴一脸淫邪地走了过来。
“虽然我上学的时候格斗成绩不及格吧。”
裴立影 潜行20 1d100 = 14（普通成功）
黑警 侦察50 1d100 = 13（困难成功）
眼角突兀地掠过一个黑色的影子，然而黑警的反应速度更快，他下意识地向影子扣下扳机。
黑警 射击50 1d100 + b1（抵近射击）= 17（困难成功）
黑警 伤害 1d6 = 2
裴立影 战技（缴械）25 1d100 = 15（普通成功）
黑警 斗殴50 1d100 = 76
血从裴立影的手臂飞溅出来，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一警棍甩在黑警的手腕上。黑警吃痛，在极短时间的手指脱力中，手中的枪向下坠落，裴立影在空中将它抓住，熟练地调转枪头，扣下保险。
“老子不怕死啊。”
柴牧也迅速后退几步，捡起地上的十字弩，朝着黑警瞄准。
见到情况不对，黑警大吼一声“跑！”，随后和朋友没命似地拔腿就跑。
黑警 体质60 1d100 = 6（极难成功），Move = 8 + 1 = 9
男子 体质50 1d100 = 19（困难成功），Move = 8
何景书 体质50 1d100 = 95，Move = 7 – 1 = 6
王美霞 体质50 1d100 = 96，Move = 8 – 1 = 7
裴立影 体质50 1d100 = 63，Move = 9 – 1 = 8
柴牧 体质30 1d100 = 33，Move = 8 – 1 = 7
徐玥 体质50 1d100 = 30（普通成功），Move = 7
何明辉 体质60 1d100 = 48（普通成功），Move = 8
在肾上腺素面前，黑警爆发出了惊人的实力，他丢下他的朋友，一边嘶吼着一边逃得无影无踪。尽管受了伤，裴立影还是发挥出了警察学院中的实力，紧咬着黑警的朋友不放，紧随其后的是何明辉。而其他人因为体力不支都渐渐放慢了脚步。
男子 闪避22 1d100 = 93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p1（目标高速移动） = 57（普通成功）
裴立影 伤害 1d6 = 4
男子行动点损失 1d3 = 2
裴立影略微一思索，果断地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向奔跑着的男子大腿开上一枪。男子躲闪不及，惨叫一声，速度明显减缓，这给了何明辉机会，他抓紧时机，大步向前，马上就要能够到男子飘扬的大衣了。
险情 1d6 = 5
一条结了冰的小河横亘在几人面前。好在冰面很结实，他们借着冰面加速，在旁人看来倒像是一场不太优美的滑冰竞赛。
男子 闪避22 1d100 = 47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p1（目标高速移动） = 38（普通成功）
裴立影 伤害 1d6 = 1
男子行动点损失 1d3 = 1
男子 体质50 1d100 = 24（困难成功）
又是一枪，如猎人精准地击中他的猎物，这次喷溅出的血液洒在冰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男子险些昏死过去。尽管他用力掐住自己的人中，倒是没倒下，却被何明辉一下控制在地上。
“不许动！我是警察！”何明辉兴奋地大喊。
“我才是。”裴立影将手枪插入口袋，吹着口哨向男子走过来。
“让我装一下嘛……我想说这句台词很久了……”
下午/夜晚 · 第二案案发现场和养路费
安慰好翠花姐和柱子哥，把黑警的朋友押送到当地的警局之后，几人终于上了车，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
“柱子哥送的这些年货怎么办啊？”徐玥搬着一大堆柱子哥千说万说一定要他们收下的年货，吃力地放在后备箱里。
“收着呗，人家一番心意。”裴立影本来打算过来帮忙，被徐玥用眼神瞪回去了。
“作为医生，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乱用力的好。”
柴牧坐上驾驶位，稍微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接下来就是去第二案的案发现场了吧？”
“是。”何景书从包里抽出第二份卷宗，“曹晓峰说给我们安排好了在现场的死者亲属，他们会在那里接受我们的询问。”
“居然还有幸存者？”王美霞把头伸过去看一眼卷宗，“我以为这个凶手是个杀人狂魔。”
1987 年 10 月 12 日 万发镇案
凶案发生于呼兰县北80公里的巴彦县万 发镇。死者贺瑞，时年 36 岁，身高1米78，魁梧干练，警惕性高。曾任巴彦县公安局内保科长，后调任万发镇派出所所长。贺瑞在当地横行霸道，经常鸣枪示警。有妻子和一 12 岁女儿。
贺瑞家为独门独院的3间砖瓦房，门朝南。案发时东间其妻正与家访老师谈话，西间女儿正做作业。中间一间则为厨房。 案发当晚 7 时许，贺瑞下班回家，先与女儿的教师打过招呼，在与老师交谈数分钟后，离开东屋抽烟。而后，屋外传来一声枪响。其妻不以为意，但实际为凶手枪击贺瑞。数分钟后，东屋贺妻与家访老师见贺瑞多时未归则出门探视，却见贺瑞倒在血泊中，身中 1 枪 4 刀昏迷不醒。
贺妻女与老师将贺瑞抬入东屋，邻居镇干部邹某前来探视，并立即奔回屋内准备给呼兰县医院打电话。此时凶手现身并枪杀邹某。东屋 3 人又听到枪声，出门与凶手相遇，凶手举枪射击老师却卡壳。老师随手扔出身边板凳打掉了凶手右手手枪。歹徒返身出院逃窜，3 人追赶未果。而后贺瑞伤重身亡。
按照警方推测，本案凶手在袭击贺瑞时本想多次射击将其直接击毙，但是不料手枪发射一发子弹后卡壳，于是才又上前补刺 4 刀。在 院内发现的从枪管内退出的卡壳子弹可证明凶手在杀死贺瑞后躲在西墙墙根处。现场子弹、手枪与张金贵的失窃物吻合，手枪上发现凶手指纹。根据贺妻描述，凶手身高与贺瑞相仿，1 米 78 左右，身体匀实，头戴前进帽，蒙面。
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想必就是贺瑞的妻子吕某和女儿贺某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吕某带着各位调查员走入院中，大致讲了一遍她记忆中的情况，与卷宗中记载的相差无几。王美霞沉思了一会，向吕某发问：“您觉得您丈夫……人怎么样？”
“有没有什么仇家？”裴立影补充道。
“平时……是有点暴躁。”吕某犹豫了一下，“不过对我和女儿都很好。要说仇家，好像也没有。”
“您的邻居呢，你们平常来往多吗？”何明辉想起了这一案中的另一位死者。
“我们来往不多，但是确实也没听说他与什么人结了仇。”
“您有没有耳闻过一些有关他经常鸣枪示警的事情？”何景书干脆直白发问。
“确有此事，但主要是因为有一些人确实就是看不得警察好，经常找事吧。”
对自己丈夫意识不清。何景书在吕某的名字上面打了个圈，写上这句话。
柴牧尝试打开吕某的心扉：“你们夫妻俩是怎么认识的？”
“是我父亲介绍我们认识的。恰好我们一见钟情。”
“您或者您丈夫认识张金贵么？”想起上一案的死者，王美霞发问道。
“似乎是另一个派出所的民警，但不算熟识，只是知道这个名字。”
见从吕某这边问不出什么更多，王美霞干脆将目光投向贺瑞的女儿贺某。
“你好呀~~~小宝贝~~~”王美霞竭力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你好呀……怪阿姨？”贺瑞女儿年纪尚小，怯生生地说。
王美霞 幸运80 1d100 = 84
王美霞试图用糖来讨得小孩子的欢心，可惜她摸索了一番，口袋里空空如也。
徐玥 幸运30 1d100 = 39
“姐姐这边有糖哦！”徐玥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大白兔”，递给小女孩。王美霞悄悄给徐玥比了个大拇指。
“小妹妹，爸爸平时工作忙不忙啊？”见小女孩吃得开心，王美霞趁机发问。
“忙——”
“那爸爸平时有没有带什么朋友回家呀？”
“没——有——”
“爸爸凶不凶呀？”何景书也凑过来。
“有——点——凶——”
“爸爸平时，呃，会凶妈妈吗？”
“有的时候会——”
“爸爸会不会偷偷和妈妈讲话不告诉你？”
“不会——”
“在幼儿园里小朋友和你关系好不好啊？”
“好——”
柴牧干脆也加入了和小女孩对话的队伍：“家访的老师有没有说你坏话呀？”
“没有呀，我表现很好的！”
何明辉突然出现：“你知道出马仙吗？”
“她只有十二岁吧喂……”何景书记笔记的手都顿了一下，抬起头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万一问出来了呢不是……”
眼见和这两人实在没什么好问的，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柴牧 灵感70 1d100 = 56（普通成功）
何景书 灵感70 1d100 = 99
王美霞 灵感70 1d100 = 1（大成功，代为叙述）
裴立影 灵感75 1d100 = 100（大失败）
何明辉 灵感60 1d100 = 27（困难成功）
徐玥 灵感70 1d100 = 56（普通成功）
裴立影咬着笔杆沉思着，没注意眼前是一堵墙，砰地一声撞了上去。他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声脏话。柴牧迅速捂上贺某的耳朵：“孩子在呢，注意点！”
“不对，你看这里！”王美霞猛地回忆起卷宗里一处不起眼的细节，“这里似乎就是凶手躲藏的地方！”
她三两步上前去，脑子里演算了一遍凶手的行动轨迹。他如何手握枪支，如何蹲在这个地方伺机而动，如何在看到贺瑞的时候开枪射杀他……但是……“不对，不对。”王美霞张开紧闭着的双眼，“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躲藏。凶手躲在这里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暗格？！”何景书灵光一闪。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35（困难成功）
经过一番摸索，何景书发现墙上有一块砖看上去并没有被水泥封死。她用力一拉，这块活动的砖块，以及暗格内一本蓝色封皮的本子就一览无余了。翻开一看，基本可以确定是一本贺家的账本。
柴牧 会计5 1d100 = 96
何景书 会计5 1d100 = 94
王美霞 会计5 1d100 = 15
裴立影 会计5 1d100 = 64
徐玥 会计5 1d100 = 94
何明辉 会计5 1d100 = 100（大失败）
只不过，对于调查员们来说，想要在短时间内看出这本账本里的交易往来究竟有没有问题，还是太困难了。
何明辉在翻阅着什么的动作瞬间引起了吕某的注意，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这个……是我丈夫的账本。他平时一向有记账的习惯。这也算是我丈夫的遗物，请还给我吧。”
徐玥 心理学60 1d100 = ???
柴牧 心理学10 1d100 = ???
何景书 心理学70 1d100 = ???
王美霞 心理学30 1d100 = ???
裴立影 心理学60 1d100 = ???
何明辉 心理学70 1d100 = ???
面对这样的情景，柴牧反应有些迟缓，但对于其他几人来说，她讲话时微微的颤音、手脚不自然的摆动幅度，都昭示着这句话恐怕并非出自真心。所谓“丈夫的遗物”不过是她想要留下账本的借口，背后的原因另有隐情。
“女士，您的丈夫已经离世了，无论这个账本上有没有问题，都不会再牵连到您们母女二人。何况作为对我们调查的一种支持，它或许就是关键线索，如果能交给我们，说不定还能还您丈夫一个公道。”何景书老练地开口，她双眼直视吕某，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何景书 说服20 1d100 = 93
“我了解你们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由我亲自送到派出所。”吕某毫不示弱，“我的丈夫是平时和周围的平民有些矛盾，但这并不代表这笔帐有什么问题。我无法放心地将这本账本给你们，还请原谅。”
徐玥 心理学60 1d100 = ???
“我们不会借用太久的，女士。”徐玥微微向她点头，“要知道，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我们，您要是偷偷地把它藏起来，我们也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有这回事，您想放几天放几天。到时候，您想把它交给谁都行。”徐玥对吕某眨了眨眼睛。
无非是想要把账本交给“熟悉的人”罢了。
徐玥 说服60 1d100 = 26（困难成功）
吕某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好吧。不过，三天之内，这本账本一定要亲手交给我。”
“一定。”徐玥向吕某浅浅鞠了一躬，“多谢。”
上了车，徐玥又翻了一会账本，实在没看出什么门道，只好把它和卷宗都放在一旁。
“怎么说，现在回警局吧？”柴牧扣好安全带。
“差不多……咦，下雪了？”徐玥伸头看向窗外。正值傍晚，路灯亮起，在光的照耀下，一点点白色的小团子十分显眼。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雪下大了，车就不好开了。”裴立影点点头，示意大家坐好出发。
开了十几公里后，柴牧突然慢慢停下了车：“看前面，路被拦住了。”
众人定睛一看，前方的路口已经被路障拦住了，而且地面上也摆放了用铁钉和铰链制作而成的简易破胎器。路障旁边有一个临时搭建、用火炉取暖的哨岗。一个叼着烟、痞子打扮的男人走过来，示意柴牧摇下车窗：“交 5 块养路费才能放行。”
“这人不像是交通局的工作人员呀。”徐玥悄悄和旁边的何景书说。
“的确不像。”何景书点点头，“而且将路卡放在这里也不合理吧。”
似乎是听到了何景书的声音，小痞子说：“这附近的路是我们家出钱修的，怎么不能收养路费了？”
何景书 法律5 1d100 + b1（情景） = 2（困难成功）
徐玥 法律5 1d100 + b1（情景） = 28
王美霞 法律5 1d100 + b1（情景）= 65
裴立影 法律5 1d100 + b1（情景）= 2（困难成功）
柴牧 法律5 1d100 + b1（情景） = 5（普通成功）
何明辉 法律5 1d100 + b1（情景） = 20
“是吗？但是法律可没有规定这种收费的方式。”何景书冷漠地说。
“看看公家的文件呢兄弟？”裴立影环抱着手，一脸不屑。
“而且收 5 块钱，也太黑了吧？”柴牧忍不住说。
“操你妈，少废话，交不交钱？！”痞子突然发难，一棍子抽在车玻璃上，车玻璃迅速裂出几道纹路，险些碎裂。
“说你妈脏话呢？”裴立影一下踹开车门，将腰间那把早就没了子弹的手枪拔出来对准痞子，“老子他妈看你不爽很久了，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就在这边收钱，收钱收到你太爷爷头上了懂吗鸡巴玩意儿？”
裴立影 恐吓60 1d100 + b1（持枪）= 20（困难成功）
见状，那小混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哎呦，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哥我错了，您别开枪成吗？”
“玻璃怎么办？”
“赔钱，一定赔钱！”
“多少钱都不知道，你赔，你赔得起吗？”
“赔！多少钱都赔！”
裴立影随口便说出一个天文数字，吓得那小痞子脸色煞白，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歉。那痞子的同伙看到此情此景，抄了棍子急忙赶出来：“咋回事啊？！”
裴立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兄弟砸碎了你爷爷车窗户，你就说怎么办吧？”
看到裴立影手中的枪，那小混混也不敢造次，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是小的不对，您怎么着都成！”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何明辉感叹道。
“话说裴立影是不是比他们都矮？”徐玥发现了盲点。
“妹妹你真相了……”何景书感叹道。
最后，裴立影满意地拿着钱回来了：“钱拿到了，回去补补车窗户吧。这小混混背后应该还有人，说是什么姓于的黑道团伙。”
徐玥：“……你们这就惹上黑道的人了啊？”
“那怎么办，我们又没钱。”裴立影无所谓地摆手，“我从那黑警那儿抢过来的枪还挺好用，就是没子弹了。”
“走吧走吧，有什么之后再说。”柴牧发动了小汽车，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俩小混混一路对着他们的车点头哈腰，心里一阵好笑。
没成想不知道是不是这小混混一棍子把车敲坏了，柴牧正开着小面包朝警局的方向一路狂奔，没想到小面包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怎么打火都打不着了。
“不是吧，这大晚上荒郊野岭的，也没人修车啊？”柴牧又试着发动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我下车看看吧。”徐玥下了车，仔细检查起来。
徐玥 机械维修30 1d100 = 74
“呃……好像没找到哪里有问题……”徐玥无奈地回到车上。
“阿姨小时候最喜欢修车了，让阿姨试试？”
“不是阿姨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王美霞 机械维修35 1d100 = 93
“没辙。”王美霞摆摆手，“景书你下车看看呢，阿姨一直觉得你是个动手能力强的孩子。”
“阿姨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何景书 机械维修10 1d100 = 7（普通成功）
想不到何景书一番鼓捣，还真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她正忙活着，突然感觉到后背多了一份重量。
“王姐……？”何景书感觉不太对劲，试探性地问。
王美霞没有搭话。实际上何景书很清楚王美霞不可能有这么毛茸茸的手，还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上行，搞得她心里发毛。一张嘴轻轻放在她的耳边，那声音尖细又骇人：
“你看……我像人吗？”
何景书 san50 1d100 = 19（成功）
何景书 神秘学15 1d100 = 45
“像啊，很像啊！”何景书忙不迭地点头。后背上的重量突兀地消失了，她尝试性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何景书加快手中修车的速度，逃命似地奔回到车上。
听完这段诡异的经历，大家也觉得有点后怕。
徐玥 san50 1d100 = 58
徐玥 理智损失 1
王美霞 san60 1d100 = 66
王美霞 理智损失 1
裴立影 san40 1d100 = 90
裴立影 理智损失 1
柴牧 san80 1d100 = 31（成功）
何明辉 san60 1d100 = 92
何明辉 理智损失 1
“不是，这咋回事啊？”王美霞捂着胸口。
徐玥脸色煞白：“你确定你不是又中幻觉了？”
徐玥 神秘学5 1d100 = 26
王美霞 神秘学25 1d100 = 30
裴立影 神秘学5 1d100 = 31
柴牧 神秘学5 1d100 = 6
何明辉 神秘学5 1d100 = 42
柴牧燃烧幸运强制成功，柴牧当前幸运：63 – 1 = 62
“大约是黄皮子讨封。”柴牧一边开车一边说，“成精了的黄鼠狼会来问人类自己是否像人来换取功德，但是想不到这件事被我们撞上了。”
“这地方还真是神神叨叨的。”裴立影忍不住说。
到了警察局，曹晓峰还在值班。他先是说了一堆“大家辛苦”之类的话，随后在看到碎裂的挡风玻璃后差点惊掉了下巴。
“说来话长。”裴立影摇了摇头，“但我长话短说，都是你们不给我配枪害的。”
“咳咳，这审批要走流程嘛……”曹晓峰尴尬地擦了擦汗。
“这账本我们还没搞清楚呢。”何景书挥了挥手中蓝色封皮的本子，“曹哥你看看。”
曹哥把账本拿去翻了翻，越翻脸色越加凝重：“这账本里基本上是贺瑞在负责的施工队中吃的回扣，还有很多欠条，都是一些社会人士从贺瑞手中借的钱。贺瑞和于家在这之中收入颇丰。”
“这于家什么来头，你这车挡风玻璃就是被于家的人砸坏的。”裴立影叉着手。
“本地的四大家族之一，势力很大，连我们警局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柴牧点点头：“知道了。我们现在觉得凶手主要是来找这本账本的。”
“哦？”曹晓峰急切地说，“你们有什么新的嫌疑人了吗？”
“还没有，不过也算是一个新的发现。我们想要见张丽丽，第一起案件中张金贵的女儿。”
“已经帮你们约见了，明天早上在家属楼就可以去，正好我也去修修我的车。”
“辛苦辛苦。”
和曹晓峰告了别，几人便回到招待处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1987 年 12 月 26 日
上午 · 张丽丽与大侠
“我们今天这么晚出发吗？”徐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衣服。
“哎呀，小孩子都是爱睡懒觉，很晚起床的啦。”柴牧已经在镜子前洗漱。今天她特意换了一身粉嫩嫩的衣服，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拉近和小孩子的关系。
“虽然我觉得可能是我们比较爱睡。”何景书无情地导出了真相。
“王姐呢？怎么没看见人了？”
“哦，她一大早就去晨跑去了。”
“……王姐不是才比我们大十几岁吗。”
公检法家属楼中，第一案的幸存者，张金贵的小女儿张丽丽，此刻正端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上播出的武侠电视剧，由刘德华和张玉莲出演的《神雕侠侣》。
退休后就负责照顾张丽丽的刘老师将调查员们拉到一边：“这孩子年纪还小，也不记事，还不太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暂时先瞒着她，都说她家里人去外地工作了。我不反对你们去找她了解情况，只是措辞上还请多注意。”
裴立影点点头：“知道了。”
何景书面露不忍之色：“要是让她回忆那天的情况，也太残忍了。”
柴牧 幸运62 1d100 = 26（困难成功）
柴牧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张丽丽；“丽丽你好呀，我是柴柴姐姐，想做你的好朋友~”
“谢谢姐姐——”张丽丽高兴地从柴牧的手中接过这颗糖，三下五除二就剥开糖衣，一口含入嘴中，露出幸福的神色。
“丽丽在看什么呀？”
“我在看大侠呀！”张丽丽兴奋地从旁边椅子上拿出一根痒痒挠，在空中挥舞起来，模仿着剧中人物舞剑的身影，“最近学前班里好多人都在讨论‘呼兰大侠’，他是一个行侠仗义，专杀恶人的好汉！我也想成为呼兰大侠那样的女侠！”
刘老师的表情复杂起来，她走过来，用略微带着颤抖的声音说：“丽丽，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和学前班那群‘坏孩子’玩！”
张丽丽吐了吐舌头：“知道啦老师。”
“啊……”徐玥欲言又止。
“……”何景书闭上双眼。眼前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还不知道，她口中想要成为的“呼兰大侠”，正是造成他们一家不幸悲剧的人。就算张金贵真的是个恶人，又与他的家人们何干？就算他真的作恶多端，呼兰大侠又有什么资格执行私法？
这呼兰大侠 ……也未必是侠。
小孩子哪里分得清好坏呢。何明辉端起旁边的水一口咽下，却带着几分苦涩。
“你想你的爸爸妈妈吗？”柴牧试探性地问道，却立即对上刘老师担忧的眼神。这个问题会不会太快了？
“想呀！不过刘老师说，爸爸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何景书叹了口气，在本子上记录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在凌迟她的心脏。
张丽丽实在年纪太小，再加上很多话没办法讲得太直白，在她身上几乎问不出什么了。不过张丽丽倒是一点也没觉得被打扰：“我是女侠呀，女侠就是要无私地帮助自己的朋友！”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张丽丽说她的父母经常吵架，因为“妈妈说爸爸往家里拿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爸爸赶紧拿走。但是爸爸不同意”。
账本吗？何景书在本子上记录下了自己的猜测，在旁边打了个问号。不，没那么简单。他第二案的时候蹲在那里并没有把账本拿走……
凶手如果是来找这样东西的……那么前天他又来了一次，说明第一次没找到这样东西？第一次除了拿走手枪，还拿走了什么别的吗？他是中间得知了有这样“不干净的东西”，才时隔数月重新返回的吗？裴立影沉思着。
看到哥哥姐姐们都陷入了沉思，张丽丽干脆重新转回去，看她的《神雕侠侣》去了。
众人和刘老师打过招呼，准备离开。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46（普通成功）
柴牧 侦察60 1d100 = 33（普通成功）
王美霞 侦察25 1d100 = 24（普通成功）
裴立影 侦察70 1d100 = 80
何明辉 侦察25 1d100 = 82
徐玥 侦察25 1d100 = 46
恰好在关门之时，张丽丽从沙发上站起来：“得到了这本武林秘籍，我就可以成为最厉害的大侠啦！”
而她的手中，还真就挥舞着一本书样的物体。
王美霞蓄势待发，好像是盯着到嘴猎物的猎豹，何景书赶紧把她拦下：“王姐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哄哄她先……”
柴牧再次走过去：“丽丽，这是什么呀？”
“这是武林秘籍！是马大伯给我的！”
裴立影挥舞着手中的小学数学课本：“丽丽你看，这是更厉害的武林秘籍，我们交换好不好呀？”
张丽丽把手中的“武林秘籍”紧紧护在胸前：“不换不换，谁说了我都不换！”
“丽丽是最厉害的女侠啦！可以给我看看嘛？”何景书甜甜地说。
何景书 取悦40 1d100 + b1（情景）= 10（困难成功）
张丽丽听到别人叫她“女侠”，高兴得咯咯直笑。她把手中的“武林秘籍”递给何景书：“那借你一会会吧！”
这本书的封面，端正地写着“请神搬兵诀”几个大字。封面和内页都做了防腐处理，使用棉线进行装订，书内的文字则是用的毛笔和黑色墨汁书写。翻开一看，依稀可以看出这飘渺狂放的字体是中文的草书。
柴牧 中文80 1d100 = 11（极难成功）
“大概是一个利用仙术控制名叫‘六丁神火’的东西的法术。”柴牧草草翻了一遍，“只是我还没有仔细阅读。此物非同小可，恐怕……我们得想办法带走了。”
她转过身去，试探性地问：“丽丽，这本书可以先借给姐姐吗？”
“不要！”听到要拿走她的武林秘籍，张丽丽哭喊起来，“还给我！”
“我用糖跟你交换好不好？”
“不要！我只要我的武林秘籍！”
听到张丽丽哭喊的声音，刘老师急忙赶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徐玥把她拉到一边解释起来。
“我真的有更厉害的武林秘籍，我已经修炼成功了！你这个还不一定能修炼成功呢！”
何景书也走过来：“我细看了一下，你这个武林秘籍也没有那么厉害，我可以带你去买更厉害的武林秘籍……”
何景书 话术25 1d100 = 26
“不要！这本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我才不给任何人！”张丽丽哭得更伤心了。
“啊丽丽，你听我说嘛，我们都不是坏人，我们修炼好了之后就可以带你修炼呀，是不是？”王美霞也凑过来，尝试安抚张丽丽的情绪。
王美霞 话术5 1d100 + p1（情景） = 52
“你们都是坏蛋！大坏蛋！呜呜呜呜呜——”
“哥哥是警察，警察不会害你的，对不对？把这本武林秘籍给我们，我们才能变得更厉害呀，才能保护你们呀。”裴立影尝试性地摸了摸张丽丽的头。
裴立影 话术60 1d100 + p2（情景） = 98
张丽丽一把拍开了裴立影的手：“学前班里的小朋友说了，警察都是最坏的人！呼兰大侠就是专门干掉你们的！我才不相信你们呢！”
何明辉赶紧过来拉开裴立影：“这里警民关系不比北京，家长言传身教很容易影响到小孩子，还是不要说自己的身份为好。”随后他咳嗽几声，打算换个方式向张丽丽开口：“丽丽乖，我们不是想要拿走，我们只是想要借一下……”
“是呀是呀。”徐玥指着电视机里的杨过说，“你看，杨大侠多么慷慨仗义，你要是把它给我们，你就是小女侠啦！”
何明辉 话术5 1d100 + p2（情景） = 96
徐玥 说服60 1d00 + p2（情景） = 86
张丽丽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你们就是想要我的武林秘籍，不给嘛呜呜呜呜呜呜呜……”
柴牧模仿着剧中人物的台词：“小女侠，求求你啦！”
柴牧 取悦15 1d100 + p2（情景） = 75
“呜呜呜呜呜……”张丽丽光顾着哭，根本听不进去其他人说了什么。
王美霞突然蹲下身，轻轻抱住了张丽丽。
“丽丽，你听阿姨和姐姐们说。现在我们要像大侠一样，去拯救世界了。我们想要去救一个人，可是我们并不厉害，所以我们真的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这本书，我们才能掌握里面的功夫，才能拯救世界呀……
丽丽，我知道这本书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也知道你想要成为像……呼兰大侠一样厉害的女侠。可是，你要知道，你有一天一定会成为比呼兰大侠还要厉害的女侠。真正的女侠，就是在自己掌握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不滥用自己的能力，而是去帮助其他人……
丽丽，爸爸妈妈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对吗？如果阿姨和姐姐们在拯救世界的路上遇到他们，一定会告诉他们，
你们的女儿丽丽长大了。”
王美霞 说服50 1d100 + p2（情景） = 9（孤注一掷，极难成功）
张丽丽犹豫了一下，她慢慢把手中的书出抽出来，轻轻放到王美霞的手中：“那……那好吧……不过，等你们成为了大侠，一定要来告诉我哦！”
“会的，一定会的。”
到了楼下，调查员们还能看见楼上的张丽丽在朝他们挥手。
“多好的小姑娘啊。”柴牧感叹，“不过等会我打算在车上再认真看看，接下来谁来开车？”
“等等，为啥是你看，我也很好奇嘛。”何明辉发出一句小小的抗议。
“因为只有我能看懂啊。”柴牧叉着腰。
何明辉 中文80 1d100 = 67（普通成功，读懂需求困难成功）
王美霞 中文80 1d100 = 99
何景书 中文80 1d100 = 48（普通成功，读懂需求困难成功）
徐玥 中文75 1d100 = 59（普通成功，读懂需求困难成功）
裴立影 中文80 1d100 = 100（大失败）
“好吧好吧，你赢了。”何明辉无奈地把书还给柴牧，“我大学可不是中文系的。”
“该说不愧是书店老板吗，这里面基本上是道教用语吧？”何景书和徐玥摇摇头，“看懂个大概就不错了。”
“哎呦，阿姨完全看不懂呀。”王美霞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看得头都晕了也没看出来门道。
裴立影翻了一下就厌恶地把这本书推走：“我……我对这种知识不感兴趣。”
何明辉 汽车驾驶20 1d100 = 30
王美霞 汽车驾驶20 1d100 = 19（普通成功）
何景书 汽车驾驶20 1d100 = 98
徐玥 汽车驾驶20 1d100 = 37
裴立影 汽车驾驶20 1d100 = 42
“好啦好啦，让阿姨来开车吧。”这次换王美霞坐在驾驶位上，“咱们接下来就该去第三案的案发地点了吧？”
“没错。”何景书清了清嗓子，“1987年……”
1987 年 10 月 27 日 呼兰县城案
凶案发生于呼兰县城东南。死者马福森， 时年54岁，任呼兰县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 案发前负责拆迁过程中的治安管理工作。
与妻子和儿子同住。马福林家为独门独院的 3 间砖瓦房，门朝南，院内养多只鹅。
10 月 28 日上午，马福森一家三口被其女婿发现用斧子砍死于家中。马福森头部中 2 斧， 其余两人为一击毙命。门窗没有被破坏，凶手疑似翻墙进入。现场痕迹与张金贵案类似，只不过缺少搏斗痕迹。马福森家亦被凶手翻找， 经确认被拿走 54 式手枪一把和子弹若干，贵重物品未遗失，是否失窃其他物品未知。
行凶后凶手将马福森家的鹅放出，现场遗留脚印痕迹被鹅破坏。马福森家的自行车被盗走，后在 6公里外呼兰河边发现。车上发现拇指和食指的清晰指纹，与贺瑞案发现指纹一致。
另一边，柴牧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这本《请神搬兵诀》。书里记载的文言文晦涩又难懂，而其中记载的知识更是不断刷新她的世界观。文字群蚁排衙，直勾勾地盯着柴牧的双眼，它们编织出的语句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一种更古老、更久远的存在。语句缠绕成丝线，将她的大脑紧紧箍住，每一次猛地收紧都毫无规律，却无一例外地榨出了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不一会儿，柴牧的衣服就湿透了，脸色煞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柴牧 理智损失 1d4 = 2
柴牧 克苏鲁神话增长 1 %
柴牧 理智上限永久下降 1
“读……读完了。”柴牧合上书本，深呼吸，“大概的流程是学会了，只是还不太确定具体会是什么效果。只要我进行一些仪式作为媒介，再念出上面的咒文，就可以控制这个所谓的‘六丁神火’了。”
“这六丁神火是个什么？”何明辉挠了挠头。
“不知道，在看这本书之前我也没听说过。”
“这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之间相隔四个月，而第二起案件和第三起案件之间只相隔了 2 个礼拜？”裴立影皱紧眉头。
“不太清楚。”王美霞拉开车门，“下车看看吧。”
下午 · 第三案案发现场和初遇史奎
然而这一趟下来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大部分细节都已经被记录在卷宗之中。裴立影吹着口哨从院子里走出来，却正好对上几位神色可疑的男性。在目光短兵相接的一瞬间，领头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大吼一声：
“你瞅啥！”
“瞅你咋地！”王美霞完全不怂，直接站了出来。
那个男人叼着根烟，满脸不屑：“连我史奎的名号都他妈没听说过，不识货的玩意儿！”
“老大，别跟他们掰扯了！”史奎旁边贼眉鼠眼的小弟一脸痞相，“不如把他们打一顿，长长记性！”
王美霞 潜行50 1d100 = 32（普通成功）
史奎 侦察30 1d100 = 73
王美霞 战技（缴械）50 （因偷袭自动成功）
“不要小看保洁阿姨啊！”王美霞利用人群作掩护，鬼魅一般闪现到史奎身后，迅速夺走了他腰间的匕首。
警察赶到时间 ???
何明辉 斗殴60 1d100 = 50（普通成功）
史奎 斗殴50 1d100 = 73
何明辉 伤害 1d3 = 3
何明辉飞起一脚，正中史奎裆部。史奎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满脸横肉都扭曲在一起。这对男人来说最恐怖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已，险些跪倒在地。
裴立影 斗殴25 1d100 + b1（寡不敌众） = 96
史奎 闪避25 1d100 = 64
裴立影紧随其后，一闷棍预判史奎躲闪的位置。想不到史奎痛苦地捂着裆部，根本无力躲闪，这让这一棍落了空。
柴牧从背包中迅速拿上十字弩架好，单眼微闭，微微颤抖的手瞄准混乱的人群。
“不好，老大的刀被这个臭扫地的抢走了！”其中一个小混混尖叫着，伸手想要夺走王美霞手中的武器。
小混混1 战技（缴械）50 1d100 = 33（普通成功）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17（困难成功）
王美霞 伤害1d6 = 3
“都说了不要小看保洁阿姨了！”小混混的速度很快，但王美霞灵活地转身，一双鹰眼盯住混混，顺势将手一挥，如优美的芭蕾舞演员，将小混混手臂划出一道伤口。
小混混2 战技（缴械）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57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70
小混混3 战技（缴械）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20（困难成功）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61
终于是双拳难敌四手，小混混3 从王美霞手中夺过匕首，王美霞心想糟糕，准备脱离战场。
“还想逃！”小混混4 得意洋洋，准备和小混混5 围殴王美霞。
小混混4 斗殴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53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90
小混混5 斗殴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41（普通成功）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59
小混混5 伤害1d3 + 1d4 = 2 + 1 = 3
王美霞当前HP 9 – 3 = 6
躲过小混混 4 来势汹汹的一掌，却没躲过小混混5 从另一侧呼啸而来的一拳。小混混实在身强力壮，这一拳下去王美霞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怎么……还打……老年人！”
史奎 斗殴50 1d100 = 61
何明辉 斗殴60 1d100 = 80
史奎面露凶光：“你敢踢老子的档！”
何明辉叹了口气：“反正不中看也不中用。”
“擒贼先擒王，大家冲呀！”何景书非常兴奋，她学着何明辉的样子朝史奎的裆部又是一脚。
何景书 斗殴25 1d100 + b1（寡不敌众） = 34
史奎 斗殴50 1d100 = 100（大失败）
虽然这一脚的确是没踢中史奎，但史奎顿时感觉自己挡下一凉，心里一紧张，脚步就发颤，他大叫一声：“你不要过来啊！！！”就疯狂地朝四周挥舞乱拳，倒是给了周边的小弟结结实实的一拳。
史奎 伤害1d3 + 1d4 = 2 + 4 = 6
小混混4 体质65 1d100 = 22（困难成功）
小混混4 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差点没昏死过去。他捂着自己的鼻子，鼻血从指缝中间流出来，哭丧着脸：“不是，大哥，是我呀！”
徐玥 斗殴25 1d100 + b1（寡不敌众） = 10（困难成功）
史奎 斗殴50 1d100 = 92
徐玥 伤害 1d4 = 1
徐玥从急救包中掏出一把小巧精致，闪着丝丝银光的手术刀，冷静地轻巧一划，割破了史奎的衣服和下面的皮肉。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16（困难成功）
史奎 斗殴50 1d100 = 94
王美霞 伤害 1d3 = 2
“不懂事的小屁孩，知不知道保洁阿姨有多重要！”王美霞扇了史奎一个响亮的耳光，史奎右半边脸肿了起来。
警察赶到时间 ???
史奎 闪避25 1d100 = 66
柴牧 射击60 1d100 + p1（射击近战目标） = 97（枪械故障）
柴牧屏气凝神，向史奎扣下扳机，吓得史奎飞身一跃，试图寻找掩体，却扑了个空。没想到陪伴了她许久的十字弩此时却像闹了别扭，复杂精密的机械结构在此时卡住。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柴牧咒骂一声，将十字弩扔回包中，心情十分忐忑。没有了十字弩，她现在只好赤手空拳和敌人作战了。
抓住史奎倒地的空档，何明辉对准史奎的裆部又是一脚：“叫你侮辱保洁阿姨！”
何明辉 斗殴6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26（困难成功）
史奎 闪避25 1d100 = 90
何明辉 伤害 1d3 = 1
这一脚，又准又稳又狠，踩得史奎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别打了，大哥，被打了！我还有媳妇呢！”
裴立影 斗殴25 1d100 + b1（寡不敌众） = 13（普通成功）
史奎 斗殴25 1d100 = 14（普通成功）
裴立影又是一闷棍，可惜这次史奎学乖了，提前向旁边翻滚一圈，这一警棍只敲在了史奎原本在的位置。
“擒贼先擒王，兄弟们，我们先打那个臭保洁的！她才是他们的头头！”
“不是弟弟，谁说我是他们的头头啊！”王美霞真是欲哭无泪。
小混混1 斗殴50 1d100 = 92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61
小混混2 斗殴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33（普通成功）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52
小混混2 伤害 1d3 + 1d4 = 3 + 1 = 4
王美霞当前HP 6 – 4 = 2
小混混3 斗殴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 34（普通成功）
王美霞 斗殴50 1d100 = 63
小混混3 伤害 1d3 + 1d4 = 3 + 2 = 5
王美霞当前HP归零（昏迷）
几次乱拳下去，王美霞已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王姐！”徐玥冲出去想要施行急救，却被另外两个小混混拦住去路。
小混混4 斗殴50 1d100 = 56
徐玥 闪避25 1d100 = 31
小混混5 斗殴50 1d100 + b1（寡不敌众）= 20（困难成功）
徐玥 闪避25 1d100 = 87
小混混5 伤害 1d3 + 1d4 = 3 + 4 = 7
徐玥当前HP 11 – 7 = 4
徐玥 体质50 1d100 = 55（重伤昏迷）
怎么办、怎么办？看到倒在地上的王美霞和徐玥，何景书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学点近身格斗技巧，否则此时也不至于落入这步田地……如果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何景书用力摇了摇头，企图通过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她并没有学过什么专业的技术，大学里的跑步比赛也并不出众，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但是……
何景书 斗殴25 1d100 + b1（寡不敌众） = 8（困难成功）
史奎 斗殴50 1d100 = 28（普通成功）
何景书 伤害 1d3 = 3
“混蛋！”何景书用尽全身力气，向史奎挥出一拳，史奎也不躲闪，打算生生靠自己的力量迫使这一拳改变行动轨迹。然而，这愤怒的一拳好似有千钧之重，满身腱子肉的史奎甚至没办法拨动她分毫。下一秒钟，史奎只觉得眼前一黑，嘴里空了一块，再一想，好像是门牙被何景书打飞。他喷出一口老血：“你他妈的……”
警察赶到时间 ???
史奎 闪避25 1d100 = 9（困难成功）
曹晓峰 射击45 1d100 + p2（射击近战目标 + 目标寻找掩体） = 87
曹晓峰 射击45 1d100 + p3（射击近战目标 + 目标寻找掩体 + 子弹连射） = 56
曹晓峰 射击45 1d100 + p3（射击近战目标 + 目标寻找掩体 + 子弹连射） = 96
半分钟后，警察赶到，曹晓峰对着史奎连开三枪，但由于史奎躲闪及时，这三枪皆落了空。不过这陡然间的枪响还是吓坏了史奎和他的小弟们，他们没命地逃跑，身着便服的警察则迅速展开抓捕工作。
何景书 急救50 1d100 = 6（极难成功）
徐玥解除昏迷状态，回复 1 点 HP
徐玥 急救70 1d100 = 49（普通成功）
王美霞解除昏迷状态，恢复 1 点 HP
徐玥 医学70 1d100 = 6（极难成功）
王美霞回复 1d3 = 1 点 HP
徐玥 医学70 1d100 = 74
王美霞 机械维修35 1d100 = 14（普通成功）
经过一番救治，昏倒的两人终于是脱离了生命危险。柴牧的十字弩也终于是修好了。调查员们已经无力再关心事态的后续发展，只想回到招待所呼呼大睡。裴立影在和曹晓峰大吵一架，准确来讲是愤怒的裴立影对着频频擦汗的曹晓峰吼了 10 分钟之后，曹晓峰终于以性命担保第二天一大早给众人的武器就会配备完毕。
夜晚 · 怪事
柴牧收拾好东西，看看了因为疲惫和受伤而呼呼大睡的徐玥和王美霞，叹了口气，准备上床休息。
柴牧 侦察60 1d100 = 21（困难成功）
她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不敢吵醒周围其他人，柴牧警觉地拿起手电筒，把发出的光亮当作自己的眼睛，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来回扫视。几次搜寻过后，她发现了这个奇怪视线的源头：房间一处空无一人的角落。
柴牧大着胆子向前，盯着角落，却突然感到头疼欲裂，好像有虫子在她的脑海中翻腾。
她看见这个角落有一团看不太清楚的白雾。
然而等她揉了揉眼睛，这白雾却消失不见了。
这白雾有着人的形状，却没有大脑、眼球、心脏和四肢。血液。这白雾随着
空气缓缓流淌，却在某一个瞬间冲向柴牧，一股刺骨而恍
惚的感觉带给她。于是柴牧的大脑感觉头痛。柴牧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柴牧感觉到痛苦。柴牧听见大脑说：
“你是谁？”大脑发问。
“我是柴牧。”心脏在尖叫。
“不，你是呼兰大侠。”大脑如此笃定。张丽丽说，想要成为呼
兰大侠。而他们家早已被呼兰大侠屠杀张金贵身中17刀当场死亡妻子头腹中刀当场死亡大女儿颈部中刀当场死亡起子胸部中刀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
前额叶说：想象就死者马福森是处于臆想代入别人越精神出现在你也是我的。血液在流淌脑浆在流淌眼泪在流淌，然而歌声却融化着从废弃的破旧六丁神火木屋滴落下来变成，是谁？呼兰大侠请神搬兵死亡当场出现在你也是出现在你也是。
我。不要想壥。呼兰大侠是谁？六不要想不要想丁神火，不要看六丁神火！，六丁神火一家三口！！！亡当场死亡。常鸣枪示警贺瑞下班回家不要想不要想。
顶叶说：城市边缘线上的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人都是谁能更多壥了。呼兰大侠？当场死亡当场死亡当场死
常鸣枪示警托尔斯泰也点头马福森头部中2斧：壥那呼兰大侠张脸都是的问题。六丁神火与请神搬兵。为凶手枪击贺瑞
六丁神火駲大大六丁神火呼兰请神搬兵大侠小小的六丁神火男人千万呼兰大侠不要走走54式手枪快点睡吧。
。鼓彁。1枪4刀不要看1枪4刀1枪4刀1枪4不要看刀1枪4刀1枪4刀不要看不要想森头部中2斧森头不要看中2斧森头部不要看中2斧森头部中2斧森头部中2斧森头部中2斧。不要看不要看。
壥起勇气来找彁我也要不就是彁呼兰大不要看侠他在呼兰大侠大不要看雪六丁神火里。过得好了就在宿舍躺彁床上彁数手指头都是的。玻璃上打碎彁独来独往很美吧潜意识命。不要看
地的地彁方抛尸完了。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有点恶心丽丽的人都是个哗呼兰大侠众取宠的眼睛。
回家吧。
柴牧 san78 1d100 = 89
柴牧 理智损失 1d6 = 3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柴牧去厕所洗了把脸，确认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煞白，和平时无异之后，她重新躺回床上。刚才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种感觉，被监视的感觉却货真价实。
她一夜未眠。
1987 年 12 月 27 日
上午/下午 · 档案室与黄婆
窗外的雪和前几日相比小了许多，偶尔有乌鸦在几棵树上站着，吼着不成调的歌曲，像在一张素净的白纸上落下一些不协调的墨水。
王美霞将迷迷糊糊的柴牧喊醒。刘祥今天一大早登门拜访，表示黄婆已经从外乡回来，希望能够见到各位。柴牧昨天遇到这等怪事，昨晚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眯了半来个小时，又被叫醒，现在只觉得恶心想吐。
不过黄婆还是得见，柴牧捧了几捧水冲了冲脸，觉得好了一些，便和王美霞一起坐上刘祥的车。
“我们呢？”何明辉也刚刚起床，打了个哈欠。
“三起案件的案发现场都已经调查完毕，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呼兰大侠恐怕不完全是为了杀人而来。”何景书盯着自己满满当当的笔记，“极有可能是为了寻物。然而接下来我们还要搞清两个问题：第一，呼兰大侠到底想找什么？第二，呼兰大侠和这些死者之间的关系。是私仇，还是真的他所谓的惩恶扬善。”
“再怎么惩恶扬善，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裴立影整理好衣服。
“曹晓峰说档案室的权限对我们开放了，武器和许可也送过来了。”徐玥推门而入，她的背包里鼓鼓囊囊，“哎呀，王姐她们怎么走了，我还没把枪给她们呢。”
“应该不要紧吧，据说那个王婆法力高深，刘祥也跟着她们呢。”何明辉说，“我们先去档案室看看？”
“刘祥哥，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柴牧揉着太阳穴，强打起精神，“为什么你拜黄婆为干妈呀？”
“我父亲是呼兰县政府官员，早年间遇到不少困难，有求于黄婆，黄婆都一一妥善安置了。”刘祥一边开车一边讲起这段往事，“因此我父亲非常感激，就让我拜黄婆为干妈，以报答她对我们家的恩情。我母亲走得早，黄婆的一双儿女外出务工、丈夫也因病去世，一直以来都是我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干妈亦说我有仙缘，于是在平常闲暇时也传授我一些仙家之法。”
正说着，王美霞眼见前方出现一间独门独院四间瓦房，门前一位穿着怪里怪气的老妇，微笑着看着他们。刘祥停下小车：“就是这里了。”
除了四间瓦房中的一间被装饰成神堂之外，黄婆的家与寻常人家并没有哪里不同。这神堂屋内放置一座木制的神龛，上面摆放不少看上去古旧的黄纸，上面写着各种奇怪的文字。桌椅都是枣红色的，在香火味中枣木的清香依稀可辨。神龛前是两个软软的蒲团。
黄婆转悠着手上的念珠，讲话有些许口齿不清，看样子年纪很大了：“前些日子我出门给一妇女治疗癔症，因此耽搁了一些时日。好在今天我终于有机会能见到你们，否则呼兰县必有大灾。”
“您能详细说说吗，是什么大灾？”王美霞赶紧问。
“这大灾，正和那呼兰大侠有关。在呼兰大侠一事开始陷入僵局之后，有警方的人来找上我，希望能通过我做法来探明呼兰大侠的真实身份。我做法后，眼见那呼兰大侠分明是一位不瞑目的鬼魂，希望警察能在过去的案件中找找这样的人，作法让他们灵魂安息后，此事方可平息……只不过警察不相信我的言辞，谢过我之后便不再与我联络了。”黄婆摇摇头。
何景书 图书馆使用 70 1d100 = 95
徐玥 图书馆使用50 1d100 = 8（极难成功）
裴立影 图书馆使用20 1d100 = 95
何明辉 图书馆使用20 1d100 = 27
“整理出来了！”徐玥从书案前抬头，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大摞文件，都是几位被害人的信息。徐玥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端正地写下一个名字：“张涛”。
“第二案的被害人，贺瑞，他曾经牵头过一个施工队，这个施工队负责张涛家的拆迁工程。而这个施工队在拆迁的时候，与张涛发生了肢体冲突，失手将其打死。
第三案的被害人，马福森，负责张涛家拆迁工程的治安管理和协调工作，施工队与张涛发生肢体冲突时他也在场。可以说，这件事上，马福森间接导致了张涛的死亡。”
“那第一案的被害人张金贵呢？”何明辉发表了他的疑问，“他与这件事有关联吗？”
徐玥把张金贵的档案抽出来：“这也是关键问题，我现在还没找到直接的线索。现在只能发现张金贵与马福森互相认识。但呼兰大侠不至于连坐到朋友吧？”
何景书 灵感70 1d100 = 2（极难成功）
徐玥 灵感70 1d100 = 22（困难成功）
裴立影 灵感75 1d100 = 66（普通成功）
何明辉 灵感60 1d100 = 91
何景书、徐玥、裴立影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昨日在拜访家属楼时，张丽丽提到的一个人——
马大伯！
“如果马大伯，就是马福森的话……那么马福森将‘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请神搬兵诀》给了张金贵一家，又最后被张丽丽悄悄带走了……”何景书语速极快地说，好像只要慢下来一拍，这个推测就会从大脑中溜走，“对上了！呼兰大侠恐怕就是来寻找《请神搬兵诀》的！”
“可是张涛和《请神搬兵诀》又有什么关系呢……？”何明辉用笔杆敲着脑袋。
“难不成，这本书其实是张涛的？”裴立影马上冲到架子上，开始寻找张涛的档案。
“然而，最近我有了新的发现。”黄婆严肃地说，“那位冤魂生前必然是一位仙家人士，而且是代表鬼魂的灰仙一宗。灰仙平时就会使用招魂、灵魂出窍等法术行事，因此死后灵魂更加不容易安息。”
见柴牧和王美霞一脸疑惑不解，刘祥补充道：“出马仙有‘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其中胡代表狐狸，黄代表黄鼠狼，白代表刺猬，柳代表蛇，灰代表鬼魂。黄婆其实并不姓黄，而是姓王，只是因为黄婆所行的都是黄家之法，所以大家就称呼她为黄婆。”
柴牧点头，从包里抽出那本《请神搬兵诀》：“黄婆，您看看这本书，是不是属于你们仙家的？”
黄婆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这本书一会儿，随后还给柴牧：“此书应当是属于张涛的。虽然我们并没有多少交集，不过我知道张涛曾是一名有名的仙家，而且拜于灰仙。”
何景书 图书馆使用 70 1d100 = 20（困难成功）
徐玥 图书馆使用50 1d100 = 10（极难成功）
裴立影 图书馆使用20 1d100 = 54
何明辉 图书馆使用20 1d100 = 36
徐玥和何景书一番折腾，终于是找到了张涛一家的档案。
“张涛一家中，张涛已经去世，其妻子则是在多年前就已经离世，大儿子张国辉失踪、去向不明，小儿子张国涛现在还活着，在一家爆竹场工作。”徐玥仔细研究着。
“张国辉是不是就是出现在嫌疑人名单上那个？”何明辉想起了第一天开会时，张敬新局长给他们展示的嫌疑人名单。
“没错，而且张国辉已经失踪了一段时间了，最后的目击者是经营麻将馆的于家打手于传武。”何景书看着另一份资料。
“于家的人……？”裴立影冷笑一声，“阴魂不散。打了我们的人这件事还没算账呢。”
“据说是没关多久。”何明辉叹了口气，“毕竟是黑道的人。警方也不能做得太难看。”
“张国光曾经是哈尔滨军工厂的普通技工，张国辉现在在爆竹场担任仓库管理的工作。而且他们都有服役的经历。”徐玥继续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的嫌疑都很大啊。军队出身的人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反侦察技巧和枪械使用的能力。”何景书把这两个名字记录在本子上。
“张国光不太可能，他的手臂曾经在军队排雷的时候被炸伤了，导致截肢，但是呼兰大侠犯案时候的目击证人，第二案件中的几人都说呼兰大侠并非独臂。”徐玥摇了摇头，“这里还有，张涛居然真的是一个出马仙的仙家！他早年间一直以此谋生。”
“这么看来，《请神搬兵诀》的确是张涛的所有物。”
“黄婆，如果呼兰大侠真的是借尸还魂，那我们要怎么对付他？”王美霞焦急地问。
“不急，我这里恰有一样武器。”黄婆吩咐刘祥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下一把古朴的匕首，上面爬满了铁锈，“等下我会与刘祥施展仪式，为这把匕首附魔，总共需要 2 个小时。只是……”黄婆犹豫片刻，“这仪式需要以一只活物作为祭品。”
刘祥又恭敬的退出房门，不一会儿提着一只笼子走进来，笼子里是一只模样乖巧、长得惹人怜爱的黑毛土狗。
“这……！”王美霞心有不忍，“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黄婆摇摇头：“唯有此法。”
“开始吧，黄婆。”柴牧站起身，“如果不早日解决呼兰大侠的问题，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犯下多少罪行。我知道这只小狗是无辜的，只是如果它的性命和呼兰县全县人的性命同时放在天平上，天平一定会无情地倾向另外一侧。这并没有什么可以迂回的余地了。如果以后的人指责我们，那也得让他们有指责我们的机会才是啊。”
柴牧走过去，打开笼子。那只小狗并没有逃走，而是很温顺地坐在笼子里，任由柴牧抚摸它的头。
“小狗啊小狗，
我们在天平上是一边的。”
仪式中，王婆跳起诡异的舞蹈，刘祥则在一边打着拍子、唱着唱词。匕首无情地撕开土狗的皮肉，鲜血狰狞地爬上刀面。这狗也不吵、也不叫，只是发出痛苦的“呜呜”声。每下一刀，这把匕首上的铁锈就褪去一分，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的紫光。王婆的头发在舞蹈中散开，然而她并没有停下，像是穿上了童话故事中的舞鞋。每一个脚步好像踩在了拍子上又好像没有，每一个音符都超出了五线谱能表示的范畴，咿咿呀呀地如同老旧的破钢琴，整体听下来却有一种荒诞的协调感。每一只蚂蚁挥动自己的触角，每一只蚂蚁都在跳舞，每一只蚂蚁都在演出华丽的戏剧，在蚂蚁看来，蚂蚁们只是在表演，在从上而下俯瞰他们的人类看来，它们恰好摆放成了一个奇妙的符号——
日落西山黑了天 关上城门上锁闩
喜鹊老鸹归山去 家雀哺鸽奔房檐
十家上了九家锁 只有一家门没关 扬鞭打鼓要接仙呐
在左手拿起了 午马未羊羊皮鼓
在右手拿起了 戌狗亥猪竹节鞭
皮鼓 柳木圈那个锛子砍 刨子圆 烟熏火燎围成圈
上面拴上了 横三竖四八根弦 四根朝北四根朝南 四根朝北安天下 那个四根朝南定江山
在上面拴上了 哪吒闹海金刚圈 还有乾隆配开元呐
…………
柴牧 san77 1d100 = 82
柴牧理智损失 1d8 = 2
王美霞 san59 1d100 = 74
王美霞理智损失 1d8 = 1
这仪式让两人头晕目眩，冷汗直冒。好在两个小时之后，仪式终于结束。黄婆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颤颤巍巍地把匕首交给王美霞，此刻这匕首焕然一新，上面紫色的光芒绚烂绮丽。王美霞将匕首好好收入腰间，搀扶着黄婆：“黄婆，您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对。”
“仪式消耗了我许多精力……恐怕我不能送客了。希望老婆子能帮到你们一些。”刘祥也过来，和王美霞一起把黄婆搀扶到另外一间房的床铺躺下，“对了，小柴。老婆子之前常常去你那儿买书，知道你喜欢书本，这书架上的书，你随意挑出一本带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纪念。”
柴牧谢过黄婆，转头看着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旧的书籍，有的落了灰
柴牧 侦察60 1d100 = 30（困难成功）
柴牧一眼相中了架子上一本其貌不扬的书。她踮起脚尖将其取下。只见这书薄薄一本、并不算厚，也没有书名和作者，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翻开一看，里面的文字很有些象形文字的样子，难以读懂。柴牧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将其收入包中。
“还有一点我非常在意。”
在档案室泡了一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何景书点着其中一份文件：“这里说张国辉在失踪之前，一直在为其父张涛的死奔波，但警方并没有立案搜索，而是简单地当作普通人口失踪来处理。”
“追根溯源一下，查看这起案件负责的民警是谁！”裴立影抽出其中一张纸，眼神从第一行扫到最后一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黄海。第一天在警察局一起吃饭的黄海。”
档案室的门突兀地被砸开，曹晓峰一脸焦急地冲进来：“快上车，呼兰大侠又作案了！”
刘祥在拿起自己的传呼机，听了些什么，随后立即严肃地催促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翻看书本的柴牧和一脸不知所措的王美霞上车，一脚油门下去，小面包开得飞快。
“发生什么事了？！”王美霞喘着气说。
“呼兰县警察局民警黄海，确认被枪击，生死未卜。”
夜晚 · 第四案、董腾和追逐呼兰大侠
等待所有人都赶到现场时，黄海已经不治身亡。经案发现场的民警说明，死者黄海，年 33 岁，任呼兰县派出所民警。下午 5 点 20 分左右，黄海骑自行车到呼兰县公安局副局长董腾家门口，停好车子后按下门铃，但随即被躲藏在暗处的凶手袭击。凶手连开两枪，击中了黄海的腰部和腹部。在听到门铃声和枪声后，董腾的儿子立即出门查看。在看到倒地不起的黄海后将其拖入院内，告知父亲情况后报警。董腾立即持枪追出门外，但此时凶手已经不见踪影。
曹晓峰从董腾的家中走出来：“已经跟董腾副局长请示过，他愿意抽出五分钟与你们谈话。现场已经有许多民警正在进行追踪工作了，有任何新的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张敬新局长刚才致电，要求晚上召开全局会议，针对呼兰大侠这次的又一犯案召开战略计划和工作部署。”
董腾的儿子给调查员们和董腾沏上一壶热茶。董腾端起来，吹了口气，抿上一口：“有什么想问的？”
“副局长好，我想知道黄海来您家有提前与您预约过吗？”何景书盯着董腾的脸，虽然她的语言很得体，但内心确是满满的鄙夷。在搜索档案室的过程中，她发现每一份涉及到于家的工程下方，署名的一定是这位董副局长。于家能这么嚣张，董腾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董腾就是于家的保护伞。黄海表面上只是个普通的警员，但实际上作为董腾的徒弟，在警局内地位也比他人高出一截，这也是为什么 24 日接风宴上明显感觉他与其他人的不对等。
“我是今日才回到呼兰县的。昨天我在外地出差的时候，黄海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要事要与我当面沟通。这小子电话里听起来紧张得很，但我也不知道究竟具体是什么事，就约他今天傍晚，也就是一个小时前在我家见面。谁想到发生这样的惨案。”董腾叹了口气。想必爱徒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徐玥 心理学60 1d100 = ???
裴立影 心理学60 1d100 = ???
柴牧 心理学10 1d100 = ???
何景书 心理学70 1d100 = ???
王美霞 心理学40 1d100 = ???
何明辉 心理学70 1d100 = ???
裴立影一心扑在案件之上：“副局长，黄海关于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其他的描述吗？”
“没有了，只是说是与‘呼兰大侠’有关的事情。我认为呼兰大侠此次对他下手，正是因为他知道了呼兰大侠的什么秘辛。”
徐玥极轻微地摇了摇头。不一定，呼兰大侠不一定是想对黄海下手。也有可能是董腾。如果呼兰大侠就是张国辉，如果他确实知道了他的父亲张涛的死和于家的关系，又知道于家和董腾的关系，那么杀死董腾也在意料之中。但是这次他是为了报仇吗，还是继续寻物？董腾家里和出马仙有关系吗？
而且……董腾表面上是在为黄海的死感到惋惜，但实际上他甚至有些隐隐的窃喜。是因为死的人不是自己吗？是因为黄海帮他挡了本该挡的刀子吗？是因为他隐藏了什么秘密吗。她将这些疑问一一写在纸上，悄悄递给其他人。
我也看出来了。除了还在与董腾对话的裴立影之外，其他人都用眼神告诉徐玥。
“那么，于家呢？”裴立影犹豫片刻，决定打个直球，“呼兰大侠一案，您认为它与于家有关系吗？”
“我认为不是。于家都是些黑道小混混，表面上看起来战斗力高，但实际上远远没有呼兰大侠的身手和反侦察能力。”董腾坚决地摇了摇头。
董腾 心理学??? 1d100 = ???
“你是觉得，我会庇护于家？”
董腾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裴立影。
裴立影迅速否认：“副局长，我没有这个意思……”
“诚然，我在于家的事情上面放了不少的水。”这董腾倒是爽快，两只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继续盯着裴立影，“但那是因为，你不坐在我的位置上，不知道于家之外还有多少麻烦事儿要处理。稳住一个于家，对整个呼兰县都好。于家所做的事情，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于家既然有意与政府机关交好，我便没理由与他们交恶。”
董腾松开了他交叠的手：“裴立影警员，你隶属北京市警察局几年了？”
“……差不多一年。”
“一年，你知道一年里你侦破了多少案件？”董腾笑起来，“你是绝对的、无与伦比的天才。但你觉得你能晋升吗，依靠你的才华？”
“……我不知道。”
“不能，我告诉你不能。我知道你把你的上司亲手送进监狱了。”董腾半靠在舒适的皮革椅子上，“你的上司在职期间，你知道他做出了多么杰出的成绩吗？”
“但他确实犯法了！”裴立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桌子攥紧的拳头。
“是啊，然而要做出一番成绩，他就是得踩在其他人的头上啊，就是要做出一些牺牲。你觉得他犯法了，我倒是觉得他还有可以斡旋的空间。”董腾眯着眼睛，“当然了，我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可是你要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我们所有人——”
他伸出手，蘸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都在一个灰色的地方苟且偷生罢了。”
裴立影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不够清楚吗？那么我再问你……今年还有去给她扫墓吗？”
裴立影一下站起来，面前的茶水洒了一桌。何明辉赶紧把他拉住。
“不要紧张。警察的优秀品质应该是理性、冷静。”董腾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只是也很关心她而已，你知道，闹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又是那样诡异地死去……你觉得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吗？你觉得中间还有斡旋的余地吗？你觉得如果你稍微地放过她一点点……她会死吗？”
何景书抬起头，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愤怒地颤抖：“副局长，这些话我会——”
“你会什么，写一篇新闻报道吗，小记者？”董腾打断了她，“然后你猜猜这些事情会不会被报道出来？你的上司帮助你太多了，亲爱的。她太过于善良、太过于温和，她帮助你承担了太多的非议和压力。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一些东西，最终都没有刊登在报纸上……
你们啊，都在被一些人保护着。要顶住那么大的压力，难道大家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别太天真了。而如果受到他们的保护，转过头放下筷子就开始骂娘，你又该怎么评价你自己呢？”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房间里鸦雀无声。
裴立影慢慢放开拳头，重新坐下，声音又变得无比冷漠：“副局长，您刚才讲了太多题外话。也就是说，您认为于家不会是呼兰大侠。但如果真的是，您觉得有斡旋的空间吗？”
“不不不，当然不会了。”董腾笑了起来，“我们都是聪明人。呼兰大侠这种程度的谋杀案，我是不可能还能庇护他们的。如果真的是于家干的，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徐玥 心理学60 1d100 = ???
裴立影 心理学60 1d100 = ???
柴牧 心理学10 1d100 = ???
何景书 心理学70 1d100 = ???
王美霞 心理学40 1d100 = ???
何明辉 心理学70 1d100 = ???
柴牧的反应慢了半拍，没看出来董腾笑意背后被隐藏得很好的不安。
“所以黄海作为您的徒弟，您还能给我们提供更多有关他跟您讲过的一切吗？”
“没有了。”董腾摇头，“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你们可以走了。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找出呼兰大侠究竟是谁。”
他站起身，示意儿子送客。
一回到警局，调查员们马上就被拉进会议室。在同步了这边的调查进度之后，会议上，张敬新局长指出，结合重要嫌疑人名单，同时符合“可能产生过拆迁纠纷”、“由贺瑞牵头的施工队负责拆迁工程”、“由马福森负责拆迁治安管理工作”、“与民警黄海有所过节”、“对出马仙信仰有一定程度和了解和重视。”的，就只有张国辉了。
而对于今天发生的第四案，调查的民警也表示并没有获得更多消息。犯人在作案之后应该是朝着呼兰河的方向逃跑，取出的子弹证实膛线痕与马福森的枪是一致的，因此此案可以被确定为呼兰大侠所为。警方推测呼兰大侠的目标是副局长董腾，因此埋伏在其家附近，并将黄海错认为董腾而行凶。
黄海的家属表示，近两日是黄海的假期，但是昨天黄海从于传武的麻将馆回来之后，就表现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甚至还买了一些驱灾镇邪的符咒贴在家里。直到今天傍晚出门前，黄海都一直待在家里。
会议后，曹晓峰将张国光就职的爆竹场的地址写给了调查员们：“现在要想调查张国辉，唯一的契机就是他了。据说他先后失去母亲、父亲和哥哥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再加上残疾，现在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你们去问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人文关怀。”
裴立影点点头：“知道了。”
晚上，裴立影、何明辉、何景书、徐玥四人决定再次整理一下先前所记录的所有笔记。柴牧则掏出了她今天从黄婆家拿走的那本书，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柴牧 图书馆使用70 1d100 = 48（普通成功）
柴牧 中文80 1d100 + b1（使用辅助书籍） = 16（极难成功）
虽然这些象形文字复杂难懂，但借助一些前人们留下的象形文字参考资料，柴牧还是勉勉强强能看懂一些。
另一边，王美霞则偷偷溜出门。
王美霞 乔装25 1d100 = 2（极难成功）
……然后打扮成了史奎的样子。
她走到呼兰县公墓处，一排墓碑一排墓碑地排查，最终找到了张涛的坟墓。
“对不住了！这都是为了调查！”
随后她掏出随身的铲子，开始掘墓。
王美霞 幸运80 1d100 = 88
不巧，她的行为被路过的村民看见了。村民惊惧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挖坟！？”
王美霞转过头，露出史奎的凶恶面庞。
“老子是史奎！我干什么还需要你多嘴？！”
王美霞 恐吓15 1d100 + b1（假扮成史奎） = 10（普通成功）
村民哆哆嗦嗦地连忙道歉：“史大爷，对不住，是小的多嘴！小的这就走！”随后匆匆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这脸皮还真好用。”王美霞满意地摸着自己粗糙的小脸蛋，随后继续挖坟。
可惜的是，这次盗墓笔记之旅一无所获。不过在她卸下装扮，重新变成王美霞之后，她倒是听说了村民们议论纷纷史奎挖坟的事情。她冲过去：
“就是啊，史奎怎么能挖人家坟呢！”
柴牧 san75 1d100 = 10（极难成功）
柴牧理智损失 1d6 = 1
柴牧克苏鲁神话增长 5%
在那令人目眩的古籍中，柴牧逐渐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狂喜与恐惧交织的状态。这本封皮斑驳、散发着一股陈腐气息的神话典籍仿佛将她拉入了一个隐秘而不为人知的维度。页面上的文字如同飘忽不定的鬼影，在昏黄烛光下闪烁不定，一如她那颗动荡不安的心灵。
每一个符号都象征着非人类文明不可捉摸的符号，拼凑出一段段晦涩难懂的经文，仿佛在诉说着世人所不应知晓的隐秘。当柴牧大胆地翻至其中一页，被下意识驱使着去诠释那诡谲的图案与谜样的咒语时，一阵寒意骤然袭上心头，仿若有某种未知力量正从遥远的黑暗深渊窥视着我。
突然间，柴牧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肺中抽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仿佛掺有硫磺与腐朽的气息。那些文字在她眼前跳动，好似有生命般胁迫她去解读，去理解。柴牧虽然已具备心理准备，但当禁忌知识的真相徐徐展露，却它们的分量超乎了她最狂乱的想象。
然而，柴牧很快压抑住了自己的恐惧，任由兴奋全盘接管大脑中枢。她简单地翻过一页又一页，她看到祂如何降临，祂那在不可名状之所的殿堂……祂那华丽而荒诞的戏剧，祂美妙卓绝的触手，祂瘦骨嶙峋的身躯，祂层层褴褛破碎的黄袍……祂是多么优雅！多么寒冷！多么残酷！多么疯狂！多么虚无！
柴牧突然理解了封面上那枚黄色的印记。
柴牧 san74 1d100 = 6（极难成功）
线条诡谲而瑰丽，线条如同生命般蜿蜒，仿佛在页面上缓慢地蠕动。这是这本书的主人，所描绘的祂——的印记。
深夜，大家都躺下，准备第二天去鞭炮厂拜访张国光。柴牧也很快进入梦境，只不过梦境中，那块黄色的印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梦到有人在唱着奇妙的歌谣……
沿着岸边，切开云彩
双子的太阳沉向湖间
长长的影子落了下来
就在那卡尔克萨
…………
柴牧 san74 1d100 = 12（极难成功）
王美霞 聆听55 1d100 = 59
柴牧 聆听40 因陷入梦境自动失败
何景书 聆听60 1d100 = 81
徐玥 聆听60 1d100 = 11（极难成功）
深夜，徐玥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她警觉地起身，却看见一个黑影在房间里，她惊惧地大叫：“你是谁？”
声音吵醒了王美霞和何景书，也惊动了那黑影。那黑影抱起什么东西就迅速逃出门外。
徐玥 侦察25 1d100 = 64
只可惜，屋子里没开灯，灯光太黑，她没看见这人的装扮。
裴立影 聆听70 1d100 = 7（极难成功）
何明辉 聆听20 1d100 = 23
裴立影听见隔壁的响动，出门时正好看见黑影的背影。来不及再叫醒何明辉，他立即冲出去打算追逐黑影。
裴立影 体质50 1d100 = 4（极难成功），Move = 9 + 1 = 10
徐玥 体质50 1d100 = 27（普通成功），Move = 7
王美霞 体质50 1d100 = 58，Move = 8 – 1 = 7
何景书 体质50 1d100 = 45（普通成功），Move = 7
??? 体质??? 1d100 = ???，Move = 9
然而那黑影速度极快，一瞬间就拉开了与三位女生的距离，只有裴立影在后面穷追不舍。而且肉眼可见的是裴立影的速度比黑影的速度要更快。裴立影略微思索，他选择立即停下，对着黑影连开三枪。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p1（射击高速移动目标） = 29（困难成功）
裴立影 伤害 1d6 = 4
第一发，精准命中。然而那黑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下。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p2（射击高速移动目标 + 连发） = 98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p2（射击高速移动目标 + 连发） = 56
裴立影 伤害 1d6 = 5
第二发微微有些偏移，而第三发则是再一次精准命中。黑影的速度不减分毫，裴立影迅速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办法利用手枪使他停止移动，于是干脆再次加快脚步冲了上去。
夜色如墨，将城市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只有路灯的微弱光线在湿润的街道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裴立影紧紧跟在那个全身裹得严实的黑影身后，每一步都在琴弦般绷紧的神经上劈出有力的旋律。
险情 1d6 = 2
转过一个弯，裴立影猛然感到脚下一滑，他险些摔倒。低头一看，才发现地面已被一层光滑的薄冰覆盖。
裴立影 敏捷70 1d100 = 86
??? 敏捷??? 1d100 = ???（普通成功）
裴立影行动点丧失 2
他尽力保持平衡，但终究还是脚下一滑，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冰面的寒意透过衣物传来，令他一阵战栗，但他立刻起身，继续追赶。
黑影如幽灵般在狭窄的小巷中穿梭，动作迅捷，裴立影却毫不示弱，他轻盈地越过一堆垃圾桶，双脚如同猎鹰般准确地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巷道狭长而弯曲，宛如迷宫，但裴立影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似乎与这个黑影有着某种奇特的连结，使得他每次都能在黑影转弯之前精确预判。
工厂内灰尘弥漫的过道和断裂的古堡，仿佛在一瞬间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紧随而至的废弃工厂显得更加冰冷与死寂，锈蚀的机器如同怪兽般矗立在阴影里，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黑影在废弃的设备间纵身一跃，灵巧地翻过一台庞大的机床，而裴立影跟随而上，双手抓住机床边缘，用力一撑，整个身体如同猎豹一般跃过。
铁链和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裴立影的呼吸保持着沉稳，他的目光从未离开那道黑影。这时，黑影忽然加速，向着工厂一侧的玻璃窗冲去，裴立影心跳瞬间加快，他马上意识到黑影的意图，奋力追赶。
黑影在最后一刻猛然跃起，整个身体撞碎了玻璃窗户，玻璃渣四散飞溅，如同星星的碎片划破夜空。裴立影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冲出窗户，玻璃碎片在身后形成了耀眼的银色雨幕。
就在裴立影马上就要抓住那黑影之时，黑影摆动的衣角露出他的背部。
——不，那根本不能被称之为背部。
他的背部曾经可能显得正常，但现在却是一幅令人作呕且无比恐怖的景象。那片皮肤如同古老的腐朽地图，交织着伤疤和瘴气般的暗斑。而在那些肮脏的伤口间，蠕动着无数黑色的小虫，它们饥肠辘辘地啃噬着他肉体的每一寸，发出细小却又无法忽视的嚼噬声。
这些蠕虫，流淌着不详黑液的身体，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本应是纯粹的黑色却被某种扭曲的彩虹色泽所侵染，仿佛承载着未知宇宙深处的某种邪恶。它们肆意穿行于他的肌理之间，如同海嗜血的鲨鱼在水中旋舞，将皮肤与肉体剥蚀得如同风化的石雕，露出深红色的血肉和灰暗的骨骼。
在那被啃噬的身体上方，他的骨骼突兀地露出，白森森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更加显眼，它们如崎岖山脊般扭曲，仿佛受到某种邪恶诅咒的压迫。这一切都透露着一股来自于深渊的气息，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恐怖。
裴立影 san40 1d100 = 81
裴立影 理智损失 2d6 = 8
裴立影 灵感75 1d100 = 24（困难成功）
裴立影 不定疯狂 1d10 = 9（蠕虫恐惧症）
裴立影感到胃部一阵翻腾，几乎在脚底失去了平衡的同时，仿佛看到了亵渎性的真相。
在他愈发模糊的意识中，那逐渐被侵蚀的背部开始变得扭曲，仿佛在暗示某种即将醒来的恐怖存在。裴立影踉跄后退，眼角的余光中闪过一抹璀璨的紫色，那是那些诡异蠕虫彼此交织时如恶梦般的余韵。
趁着这个时间，黑影迅速消失在了拐角处。裴立影已经无力奔跑，跪倒在地，剧烈地呕吐起来。这深陷无尽恐怖和扭曲的深渊的存在，那躯体已然成为通往亵渎与癫狂的可怕象征，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创伤，永远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提醒着他
——那深渊正在窥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1987 年 12 月 28 日
上午 · 鞭炮厂的张国光
张国光工作的鞭炮厂位于呼兰县城郊、紧邻呼兰河边。这家鞭炮厂生成包括挂鞭以及类似像是划炮、摔炮之类的小型爆竹，以及大型烟花，几乎可以说是承包了呼兰县过年期间的全部生意。
雪虽然已经渐渐小了下来，但它所留下的积雪对于小面包来说还是个大麻烦。柴牧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小面包，在一条临时清理出的小路上前行。
“怎么样，你看上去脸色还是不太好。”徐玥关切地问裴立影。
昨晚裴立影回来后，向众人讲述了他所经历的一切。这诡异而扭曲的故事让大家感到惊惧不已。
何景书 san50 1d100 = 63
何景书 理智损失 1
王美霞 san58 1d100 = 93
王美霞 理智损失 1
徐玥 san49 1d100 = 36（普通成功）
柴牧 san75 1d100 = 21（困难成功）
何明辉 san59 1d100 = 16（困难成功）
在一番搜索之后，大家最终确定失窃的只有柴牧包中的那本《请神搬兵诀》。
“我没事。”裴立影叹了口气，“但是我们的对手真的很难缠啊。”
“那个偷走书的家伙……应该就是呼兰大侠了。”裴立影所描述的场面太生动，何景书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个所谓呼兰大侠……根本不是人类吗？”
“不，在没看到他的背部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仍然像是人类。”裴立影摇了摇头，“所以要么是他是半人半怪的东西，要么是驱使某种存在来作的案。既然他拿走了《请神搬兵诀》，就说明这本书对他来说很重要。这个所谓‘控制六丁神火’的法术，难道是他下一步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学会了那个法术，至少不用担心我们失去了这本书会有什么不利影响。”柴牧继续开着车，“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呼兰大侠得到了这本书意味着什么。”
“还有，他怎么知道你手里有的？”何明辉提出了另一个疑点，“除了张丽丽之外，我们没告诉任何人吧？何况张丽丽那么小，应该也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由头，告诉其他人也只会说是武林秘籍。”
何景书点头：“的确，如果我们没有把这本书从丽丽身边拿走，那么丽丽就危险了。可以确定的是，在我们把这本书从丽丽身边拿走之前，呼兰大侠都没有去取，说明呼兰大侠在这之前很有可能不知道这本书的去向。而我们拿走之后，第二天他就夺走了。在这之间，呼兰大侠才得知这本书在我们这边。”
“刘祥和黄婆都知道有这本书。”王美霞插嘴道，“我们那天拿出来展示过，不过也不可能是他们。他们一心帮助我们找到呼兰大侠，还给了我们一把附魔的匕首。如果他们之一是呼兰大侠，那么那一天他们完全可以提出要把这本书拿走，但是他们并没有说……以我们对他们的信任程度，他们要是真想要我们也未必不会给，没必要来偷吧。”
“不过刘祥确实知道我们的住所。”何明辉摊了摊手，“不能排除他的怀疑，但是我也觉得他的嫌疑并不高。猜测呼兰大侠是谁暂时没什么意义，我们还是先找张国辉的线索吧。”
柴牧 灵感70 1d100 = 88
“到了。”柴牧停下车，“前面就是鞭炮厂。”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门口站着一位值班人员，他有礼貌地问。
“我们想找张国光。”王美霞说。
“不巧，张国光的轮班时间是晚上，他现在应该正在睡觉。”
“能通融一下么，我们有急事。”
值班人员犹豫了一下：“这事确实不归我管，你们要想找他我也没理由阻拦。这样吧，我告诉你们他宿舍的位置，你们去找就是了。”
鞭炮厂没有开工，工厂里静得可怕。叩响宿舍的门后，张国光显得很不高兴。
“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男人右手仅剩余大臂，头发杂乱，满脸的胡茬没有及时打理，身上还有隐隐的异味，像是很久没有出过门了。他眼睛里的血丝狰狞地爬满了整个眼球，这让他看上去十分恐怖。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精神恍惚。
徐玥 医学70 1d100 = 39（普通成功）
徐玥判断出，张国光正处于非常严重的休息不良之中。
柴牧 精神分析1 1d100 = 92
裴立影 精神分析1 1d100 = 51
王美霞 精神分析1 1d100 = 16
徐玥 精神分析1 1d100 = 54
何明辉 精神分析1 1d100 = 97
何景书 精神分析31 1d100 = 80
王美霞燃烧幸运强制成功，王美霞当前幸运 80 – 15 = 65
王美霞则判断，张国光身上那种十分恍惚的精神状态，不仅仅来自生理，还来自于心理。整日曹晓峰所说，恐怕家门不幸与身体残疾冲刷着他的灵魂，让这个可怜的男人变成了一个行走的亡灵。
简单说明身份之后，张国光同意了在他狭小的宿舍开展一场不太正式的谈话。
“这里有很多跳大神的物品啊。”何景书扫视一圈，现在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总是让她十分敏感，“你也是出马仙的仙家吗？”
“不。”张国光摇头否认，“这些都是我父亲的遗物。我对出马仙的了解恐怕和你们一样少。”
那其实我们了解得还挺多的。柴牧和王美霞暗自腹诽。
“那……有关你的哥哥呢？”何明辉决定直白一些。
“我哥哥在我父亲身亡之后就一直试图找警局和政府讨要说法，可是警方那边一直不予立案。后来，‘于家’过来派人给钱了事，大约是 5000 元的赔偿金，最后签署了调解书。然而在此之后，我哥哥就失了踪，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于传武，‘于家’的人。”讲到此时，张国光非常激动，用他仅有的那只手狠狠敲击了一下桌面，“那狗日的说我哥哥失踪，是因为不想和我平分赔偿金，于是携款离开呼兰县自己逍遥去了。可我哥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对父亲都很好，他失踪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
“那……最后呢？”
“我找了很久，警方、政府也都找过了，可是最后还是不予立案。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张国光叹了口气，“现在在爆竹场也是闲职，拿着死工资。我打算开春之后，钱攒够了，加上拆迁给的安置费，在呼兰买个房子，或者干脆去哈尔滨，那里有我的远房亲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应少了只手的人。”
他自嘲般看向自己的右手。长袖在截断的地方系得很紧实，外周还缠着几圈绷带。
“那……说说鞭炮厂吧。”裴立影对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我们对鞭炮厂很感兴趣，你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吗？”
裴立影 话术60 1d100 = 34（普通成功）
短暂犹豫之后，张国光点点头：“好吧。不过我嘴巴笨，讲不出什么东西。”
在参观到仓库的时候，裴立影突然表示自己口渴，何景书立即说车上有水。
“我宿舍有。”张国光说。
“抱歉国光哥，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外地来的，喝不惯本地水，车上有瓶装的，就不麻烦您了。”裴立影笑着说。
裴立影 话术60 1d100 = 90
“这是瞧不起我？”张国光也笑了，坚持要回宿舍给众人取水。
“哎呀，国光哥，这小子就是这样，人矫情，别的水都不爱喝！”王美霞拍了一下裴立影的头，“正好我们也想上个厕所，您继续带这小子逛着吧。他最喜欢鞭炮这些玩意儿了。”
王美霞 说服50 1d100 = 11（困难成功）
“那好吧。”张国光不再坚持，顺便告诉了众人厕所的方向。
等确认张国光消失在视野中，柴牧、王美霞、徐玥、何景书四人就蹑手蹑脚地返回宿舍。幸运的是，张国光走的时候没把宿舍门锁上，所以她们进去得异常顺利。
徐玥 侦察25 1d100 = 26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36（普通成功）
柴牧 侦察60 1d100 = 67
王美霞 侦察51 1d100 = 71
“这儿！”何景书招呼众人到书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些笔记，看样子像是在研究某些书籍。
“有很多词和《请神搬兵诀》上提到的一样。”柴牧仔细地看了看，肯定地得出结论。
何景书飞快地把这些内容尽量简略地记录下来。
笔记中还有一页，上面写着几串像是地址一类的东西。
王美霞 图书馆使用20 1d100 = 37
徐玥 图书馆使用50 1d100 = 83
柴牧 图书馆使用70 1d100 = 93
何景书 图书馆使用70 1d100 = 92
但四人今天到达呼兰县也不过是第四天而已，对这些地名几乎没有印象、也看不出什么规律。
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几人回到小面包上拿了几瓶水，再次回到张国光的参观队伍。
“怎么去了那么久？”张国光笑着说。
“女孩子，上厕所比较久。”几人理直气壮地说。
等参观完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参观的鞭炮厂之后，参观队伍又回到宿舍。
“好了，还有什么我可以配合的吗？”张国光说。
何景书立即假装第一次看见桌面上写着的笔记：“哇，想不到您还有看书做笔记的习惯呢。”
张国光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都是之前为了找我哥哥的时候整理的，我担心哥哥还在和于家纠缠不休，甚至是动用了我父亲作为出马仙时的法术，因此尝试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张国光遗憾地摇摇头：“没有。我文化水平不高，里面的许多内容都看不太懂。”
“如果我们想要找于传武的话，你认为应该去哪里？”
“于传武经营着好几个麻将馆。”他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地址，又在一个上打了个圈圈，“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你们可以去看看，基本上他会在最大的这个待着。”
“很感谢您的帮助。”
“不客气。”
裴立影最后一个走出张国光的宿舍，等他带上门时，他看见张国光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疲惫不堪、像一个未老先衰的灵魂。他左手执笔，在稿纸上写着什么。裴立影问：“张国光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是左利手么？”
“我吗？不，我不是，我是右利手。但事故发生之后，我就开始训练左手了。人总要被迫尝试一些以前从未试过的事情。”
“是吗？我也这样认为。”
裴立影带上房门。记忆中的女孩仿佛近在眼前，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拿着电话，向他微笑着：
“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星星上吗？”
“不，我是警察。我不相信这些事情。”
下午 · 麻将馆的于传武
开着小面包返回招待所之后，几人开始盘算下午的行程。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去？”王美霞问。
“我对董腾还是很在意。”何明辉说，“裴立影也有事想要找他。”
“呃……那我们四个女生去找于传武会不会很危险？”徐玥担心地问。
“我们带着警方的身份呢，于传武再怎么样也不敢对我们出手。”何景书说，“上次和史奎打成那样，还是吃了没第一时间表明身份的亏。”
“总之你们多加小心。有任何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们。”裴立影转向王美霞，“枪带上了吧？”
“放心吧，带着呢。”王美霞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间，“其他人应该也都带上警棍了。放心吧，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你……真的是保洁阿姨吗？”柴牧咳嗽一声。
“阿姨也有年轻的时候嘛！”
“请多保重。”裴立影点点头。
麻将馆里烟雾缭绕，平时从不抽烟的四人都被呛得咳嗽起来。此起彼伏的搓麻声和赌徒时不时的大吼大叫让这个空间显得粗鲁不堪。于传武果不其然在这里，他面部一条长长的疤痕横穿过眼睛，两条胳膊上都纹着大花臂，叼着根烟，流里流气，满身腱子肉正符合他于家打手的身份，比先前遇到过的史奎更加凶狠。
柴牧走过去，礼节性地点点头：“您好，我们是呼兰县警察局特别行动小组的组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
于传武眯起眼睛：“哦？就是那群他妈的打了我家小弟的人是吧？”
“你说那个半夜掘人家坟的史奎吗？”王美霞憋着笑，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于传武脸上一块青一块白。“操！我怎么知道那小子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去挖人家坟还被瞧见了，问这小子又死活不说！”他猛地一下掐灭烟头，瘫在拷贝木制椅子上，“想问什么，问吧。”
“我直说了，我们想知道张国辉的下落，资料中说你是——”
“——是最后一个见到张国辉的人，妈的，我当然知道。那些臭逼警察之前他妈的早问过我八百回了！”于传武粗暴地打断了何景书的话。
“是的，我们想请您再说一次。”徐玥尽力保持平静。
“他妈的，行行行，老子就再说一次。就他妈之前，老子约张国辉在这间麻将馆里见面，商量怎么调解，把这事了了。我寻思 5000 块钱得了，人也同意了，签名手印都在这呢！”
说着，于传武拿出一张纸，上面的确写着调解书一类的字样，赔偿金额是 5000 元，上面有一个红彤彤的手印。
何景书接过来，与手头的文件对比一番，点点头：“调解书没有问题。”
和呼兰大侠犯案时留下的指纹一模一样。
“——然后，老子就让他走了。没过几天，说他妈人找不到了，老子怎么知道他去哪了！八成是不愿意和他那个残废弟弟对半分赔偿金，拿着钱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去了吧！你还真别说，这人到现在不老小了没讨个老婆，有了那老些钱，不知道已经操过——”
“咳咳！”柴牧忍无可忍，咳嗽打断了他的话，麻将馆里的男人们哈哈笑了起来。
“哎呀，老冯你别鸡巴玩儿了，张国辉来那天你不也在吗，你跟介哥们讲讲那天到底咋回事！”
于传武随手抓过一名正在打牌的顾客。被称为老冯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说话也有些抖：
“就……就和武爷说的一样……那天我打着牌呢，看见武爷和张国辉来馆里，武爷说赔偿金 5000，张国辉想了一会就同意了，在调解书上签了字、盖了手印儿，然后就走了。”
王美霞 心理学40 1d100 = ???
徐玥 心理学60 1d100 = ???
柴牧 心理学10 1d100 = ???
何景书 心理学70 1d100 = ???
这人虽然说话哆哆嗦嗦，有时还有点结巴，但看起来还挺真诚，讲得也挺像那么回事。只有何景书敏锐地看出这老冯分明是怕于传武揍他，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那黄海呢？据说他那天和你聊了天。”徐玥对此一无所知，继续问道。
“嗨，黄海啊，他那天的确是和我来着聊了会，后来说有事，就先他妈走了，操！老子还没聊高兴呢！想不到这小子就先死了，老子一定找了凶手，把他废咯，才能报我兄弟的仇！”
“武爷，打算怎么废了他！”打麻将里不乏好事的，捧于传武臭脚。于传武嘿嘿直笑。
四人当然对怎么废了那个凶手不感兴趣，更何况知道了凶手就是呼兰大侠，而呼兰大侠大概率不是个人后，她们更怀疑被废了的会是于传武。何景书乘着于传武正在侃侃而谈，一把拉过老冯：“哥们儿，咱们去开一桌！”
“可……可是我这少个人了……”
“多大点事儿！王姐，陪他们打一圈儿！”
“什么，我？”王美霞以为自己听错了。何景书凑近她的耳边说：“老冯刚才没说真话，我们几个诈一诈他。你加油，少输点就成！”
“……我不会打麻将啊！”王美霞坐上牌桌，叹了口气，看着另外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他们今天是打定让她在这儿输个精光了。
“老冯，我直说了吧。”何景书刚码好牌，就冷笑着看着老冯，“你刚才没说实话吧。”
“什……什么？我刚才说的都是大大的实话啊！”老冯真是欲哭无泪。
柴牧打出一张五条，貌似波澜不惊地说：“真的？你那撒谎技巧我们一眼就看穿了。识相点，你害怕于传武？”
“不，不害怕啊！武爷对我们可好了！他……”
“我们敢喊他于传武，你只敢喊他武爷，这就是区别。”徐玥打了一张三饼，抽出包里的饮料喝了一口。
“呃……这……”
“唉，老冯，你说你，这个年纪了，结婚没？”
“结，结了。”
“有几个孩子？”
“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家住在哪儿？”
老冯打麻将的手停在半空中：“呃……这……”
“别紧张，我不是在威胁你。”柴牧笑了一笑，“打下去。”
老冯哆哆嗦嗦地将牌打下去一张。
想一想，还是不败坏警察的名声了，柴牧道：“你知道我是谁？”
“你们不是说……说你们是警察吗？”
“呵，错了。警察只是我们伪装的身份罢了。”柴牧淡定打出一张幺鸡，“你会替我们保守秘密吗，老冯？”
老冯这时候已经不敢说话了，他舌头打结：“当……当……当然！”
“直说吧，你拥护你的武爷，也只不过是怕他的武力罢了。巧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善茬。于传武在外面惹了咱们，咱们巧借名目，假装是为了解决呼兰大侠的问题而来，实则是为了给他点颜色看看。”柴牧又出一牌，此刻除了老冯一方，已经三家报听，她的下家是老冯，现在已经冷汗直冒，被她一番言语下来，打了不少臭牌，“老冯，你仔细想想，这于传武，是打得过咱们还是打不过咱们？这于传武背后有于家，你猜猜我们背后是谁？你猜猜如果这于传武也在这牌局上，他敢不敢胡牌。”
“……”老冯哽咽无语。
“唉，怎么啦，老冯？”柴牧似笑非笑，“到你出牌了。”
柴牧 恐吓70 1d100 + b1（情景） = 23（困难成功）
老冯颤颤巍巍，愣是没接下柴牧放的这一炮。他一只手已经几乎麻痹，他另一只好手也哆哆嗦嗦，摸了张牌，放在自己面前，随后打出一张八筒。
“胡了。”柴牧推牌，“好了老冯，说说看？”
“就……就是那天……我看到张国辉拒绝了武爷的调解，离开了麻将馆，然后武爷也很生气地追了出去，后来……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老冯被吓得口齿不清，不过这番意思倒是差不多讲清楚了。
“做得好，老冯。”柴牧站起身，“钱我就不要了。”
三人走到原本老冯的位置去找被迫推上牌桌的王美霞。
王美霞 幸运65 1d100 = 22（困难成功）
“自摸混幺九，胡啦！”王美霞倒是打得很开心，面前摞了一叠纸钞，面前的三个男人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王姐，别玩儿啦！”柴牧拍了拍王美霞的肩膀。
“啊？我还没赢够呢！”王美霞兴奋极了，“再来再来啊！”
“别别别，王姐，算我求您了，咱们仨底裤都快赔光了。”一个男人欲哭无泪道。
“正事儿要紧。”何景书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好吧！”王美霞站起身，走之前把一摞纸钞扫进自己的钱包。
四人走出麻将馆，还没走出几里，就遇到了史奎。
“呦，姐几个，又见面啦？”史奎叼着根烟，斜靠在柱子上。
“呦，这不是爱挖坟的史奎吗？”王美霞呛他。
史奎一咳嗽，烟好险没落在地上：“姐你别说笑了。我今天在这儿呢，主要代表咱们家武爷，邀请各位一会儿去咱们这的羊肉馆小聚，顺便上会儿不是和你们打了一架吗。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咱们吃顿饭，就当给您们谢罪了！”
何景书直觉这目的不简单：“邀请还不亲自出面，你们老大挺没诚意啊！”
“唉，你这话说的，咱们老大也是麻将馆的生意很忙，分不开身嘛！”史奎哈哈大笑，“怎么样，姐几个，赏脸去一趟吧？”
“心意我们领了，这吃饭大可不必。”柴牧正说着往前走，却被史奎拦住去路。
“唉，您这就不懂事儿了啊！不给我们老大一个面子，我也不好交代啊！”
“这面子谁爱要谁要吧！”王姐怒气上头，拉起徐玥就想离开。
“王姐，你看！”徐玥害怕地指着一个方向。王美霞一看，周围的街溜子分明都是于家的人。他们不怀好意地盯着这里，人数足足是她们的两倍还多，手里拿着匕首、棍子之类的武器，真要打起来，就算王美霞有枪，恐怕也不是对手。
“……这是什么意思？”王美霞压抑着怒气，转头问史奎。
“哎呦，这都是我们老大的一点小小心意。”史奎笑着说，“怎么样，赏个脸吧？”
柴牧没有办法，只好妥协：“好，那我们去吧……”
“哎哎哎，等会儿，还有两个大老爷们呢，一起叫上吧？”史奎又是一伸手，“不能光娘们吃肉，爷们喝西北风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也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有事儿，我们几个不行吗？”何景书见这几人毫不松口的样子，显然是打定主意让他们赴了这场鸿门宴了。
“有事儿，有事儿让他们推一推。哎呀，没有什么事儿是特别要紧的。”史奎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走吧，咱们去接他们？”
何明辉这一趟没问出什么重要的情报，这董腾不知是城府太深还是确实不知道什么，愣是说了半天屁话。裴立影把他赶出来，单独和董腾讲了会之后出来，却是满脸乌云，却什么也不肯说，急得何明辉骂他：“怎么，被董腾传染啦？”
裴立影也不气恼，也不回他，只是说：“个人私事。”
何明辉知道也不好多问：“得得得，私事儿，都私事儿。合着全世界就我一个人没私事儿。咱们下一步去哪？”
正说着，却见四人从远方走来。何明辉正想打招呼，看见身后跟着的史奎，脸一下垮了下来：“怎么回事？”
“于传武让我们去他们家羊肉馆吃饭。”徐玥一脸郁闷。
这情形，一看就是被威胁了，何明辉竖起眉毛：“怎么，这饭是神仙做的，非吃不可啦？”
“能怎么办？这吃饭的筷子太多了点。”何景书努一努嘴，何明辉这才看见身边跟着七七八八全是史奎的小弟。
“赴宴呗。”裴立影一脸的无所谓，“正好想吃羊肉了。”
何明辉不可置信地拉着他：“你真被董腾传染啦，这么横？”
“不是。”裴立影跟上这队略显怪异的队伍，“我们连呼兰大侠都不怕了，还怕个于传武？更何况——”
他用手指轻点之前整理的笔记，上面在张国辉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夜晚 · 鸿门宴
这家羊肉馆起名很有特色：羴（shan，音同膻）羴羊肉馆。如果这家店不是于家开的话，徐玥觉得自己说不定还真会拉着大家来这家店看看。这家店位于呼兰县边缘，靠近公路，人烟稀少，从地理位置上就透漏着一股不怀好意。店门内附近用铁钩悬挂解剖好的生羊肉，一些斩骨刀放在一旁的案板上。
王美霞 妙手25 1d100 = 72
史奎发现了这一小动作，于是王美霞迅速抚摸着刀背：“哈哈，真是一把好刀啊！”
旁边人都替王美霞捏了一把冷汗。柴牧悄悄撞了一下王美霞：“王姐，你悠着点！”
“哎呀，万一能当武器呢，搞不好吃饭前咱们就把他们宰了。”
“也可能是我们被宰了。”何景书一脸凝重。此地杀气太重，不只是那些陈列好的羊肉，更是店里人的眼神，好像在他们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一块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店里只有于传武及史奎一众小弟，他们的棉袄都脱下来放在了一旁不用的餐桌之上。
小弟数量 6 + 1d6 = 6 + 5 = 11
不算史奎和于传武，房间里还有 11 个小弟立于两侧。人数是调查员们的一倍还多。
“凶多吉少啊……”何明辉叹了口气。
王美霞 侦察51 1d100 = 61
柴牧 侦察60 1d100 = 22（困难成功）
裴立影 侦察70 1d100 = 91
徐玥 侦察25 1d100 = 80
何景书 侦察70 1d100 = 39（普通成功）
何明辉 侦察25 1d100 = 84
等待大家入座之后，于传武才端坐主位，笑嘻嘻地说：“诸位，今天请大家前来，主要是因为我得知了，我兄弟黄海是被狗日的呼兰大侠给干死的。既然各位也是调查呼兰大侠的，我想，我们也不是不能合作。更何况，之前我家小弟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所以干脆，由我做东，请大家吃顿饭，就当是赔罪了。之后来日方长啊，哈哈哈哈哈——”
调查员们一言不发，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鸿门宴。于传武见调查员们不搭理，也不恼：“哈哈哈哈哈，这是刚到呼兰县不久，还有点不适应，对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于传武，于家的打手，也负责于家的麻将馆事务。各位，轮到你们了。”他举起一杯酒，示意调查员们也做一样的动作。
“何明辉，臭写字的。”何明辉知道僵着也不是办法，率先举起酒杯。
“何景书，是个记者。”何景书没办法，也举起酒杯，然后挣扎了一下，“……喝酒有害健康。”
“柴牧，书商。”柴牧接着何景书的茬，“我还要开车的。”
“哈哈哈哈哈，不影响，不影响。不喝可就不给我面子了啊。”于传武完全无视两人的安全警告。
“徐玥……我是个医生。我今天吃了药的，不能喝酒。”
“哪有的事，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普通的保洁阿姨，王美霞。不如叫我王姐好了。”
“欢迎王姐，想必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
裴立影紧紧盯着面前的酒杯，一言不发。
“怎么了，警官？”于传武仍旧笑着，却面露凶光，“哦，我知道了，咱们警察就是比较害羞！来，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周围的小弟都鼓起掌来。何明辉在桌下悄悄碰了一下裴立影。
裴立影把视线从酒杯上移开，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于传武，你做东，怎么都不知道点根烟来？”
“你！”于传武的面部表情瞬间失控，却在下一秒马上恢复原貌，“来，给我们警官点根烟。”
旁边的小弟立即上来，给裴立影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之中，裴立影的表情变幻莫测，他举起酒杯：“来，我先干了。”
裴立影 体质50 1d100 = 43（普通成功）
一杯酒下了肚，裴立影仍旧面不改色。于传武内心愈发愤恨，明眼人都看出来，裴立影这是打算反客为主。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裴立影千刀万剐。但是他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再等等，虽然现在裴立影是嘴巴臭，只要他们愿意皈依于家，这可算是大好事一桩，到时我于传武得到的可绝对不是这点……
说罢，他举起酒杯：“喝！大家都喝！”
于传武 体质??? 1d100 = ???
史奎 体质??? 1d100 = ???，轻度醉酒
小弟众 体质??? 1d100 = ???，轻度醉酒
于传武的确是好酒量，高度数的白酒愣是让他喝成了白开水。谁承想本想要喝倒调查员们而准备的酒也超出了史奎和小弟们的承受能力，他们的脸红了大片，气得于传武在心里直骂小弟们不争气。
柴牧 体质30 1d100 = 56，轻度醉酒
徐玥 体质50 1d100 = 29（普通成功）
何景书 体质50 1d100 = 57，轻度醉酒
何明辉 体质60 1d100 = 10（极难成功）
而另一边，调查员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徐玥担心地拉着柴牧——她本就极不擅长喝酒，现在身上甚至稍稍有一些过敏的症状：“柴姐，你没事吧？”
“……有事。小玥你带解酒药了吗？”柴牧尽力多吃了好几口花生米。
“我的药只能缓解急性酒精中毒，现在还没有可以直接醒酒的那种。”徐玥叹了口气。
王美霞 妙手25 1d100 = 53
王美霞可不想乖乖听于传武的。她假意敬酒，实际上正在偷偷地把酒换成从小面包上拿的白开水。没想到她第一次做，自然做得略微有些笨拙，这小动作被于传武尽收眼底：“哎呦，怎么，这酒不好喝吗？”
“哈哈，没有的事，只是这酒闻着就香，我多闻闻罢了。于老板不愧是于老板，出手阔绰得很呐！”王美霞打了个哈哈，违心地恭维起于传武来。看着现在已然有些酒醉状态的柴牧和何景书，她深知一旦这边喝多了酒，局势必然陷入被动，而如果继续喝下去，柴牧几乎是必定醉酒的，而喝过东北人的可能性……然而如果换酒，且不说换自己这杯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真的要赌这么大吗——
赌吧。王美霞突然没来由地笑了一下。你王姐什么时候怕过了？
王美霞 妙手25 1d100 = 1（孤注一掷，大成功）
王美霞一边假意夸赞于传武，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原本放在腿上的手套往边缘一厘米一厘米地推，直到她明显感觉腿上少了一点东西，她才自然地道一声“抱歉”弯腰去捡。左手拾起手套的同时，另一只手极迅速地把手中的白酒瓶子里的酒尽数洒在地上，又把藏在桌角的水瓶拧开，借着身子被挡住的瞬间，她把水装进了白酒瓶子中。即使瓶子的瓶口很小，但水流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钻入了白酒瓶中。待到她再次起身的时候，这个过程不过在几秒钟之内完成，没有任何人怀疑她做了什么。然而此时水已安静地代替了酒，清澈透明，没有一丝酒精的味道。她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量！”于传武表面夸赞，内心却冷笑道这女人早晚得倒在酒桌上，“不过刚才只是第一杯，敬的是一个善字。先前咱们有些误会，咱们现在就当冰释前嫌！这第二杯，敬的是个勇字。我于传武走南闯北，你们追查呼兰大侠，靠的也都是这个勇。来，我先敬！”
“哎呦，怎么没酒了！”王美霞抢先一步，将手中早已经狸猫换太子的酒瓶拿上，给调查员们倒上了酒。不明就里的他们喝上一口，没有了酒精的辛辣感，都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但又看到王美霞扬起的眉毛，都心知肚明。
你王姐不愧是你王姐。于传武这边自然是不知情，货真价实地喝了不少。
于传武 体质??? 1d100 = ???，轻度醉酒
史奎 体质??? 1d100 = ???
众小弟 体质??? 1d100 = ???，中度醉酒
“再这么喝下去不是办法，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找到张国辉的去向。”王美霞借着抽纸的间隙和柴牧说。
“的确如此。”柴牧现在脑子一团乱麻。现在不仅是要从酒局上脱身，更重要的还是探案。王美霞刚换的酒只能支持他们逃过一巡，倘若再换酒，必然存在风险；倘若继续喝，那么很有可能醉的就会是他们。
“这第三杯，敬的是个诚字。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合作，那么诚心自然是少不得。”
意想不到的是，这句话不是于传武所说，竟然是裴立影。他猛吸一口，吞云吐雾，脸上挂着的表情甚至多了一份癫狂的意味，看上去倒是和那些小混混相差无几。
“于先生，在张国辉的问题上，你没说实话啊。”
于传武的表情僵住了一瞬：“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张国辉根本就没同意调解书，那这个手印是怎么盖上去的呢？”
“你有证据吗？”
“算了，随便吧。跟你们这种混球没话讲。”
裴立影 敏捷70 1d100 = 42（普通成功）
于传武 侦察55 1d100 + p1（轻度醉酒） = ???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b1（突袭） = 11（极难成功）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73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26（困难成功）
裴立影 伤害 6 + 2d6 = 6 + 5 = 11
于传武 体质??? 1d100 = ???（普通成功）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裴立影突然从腰间抽出手枪，动作犹如闪电般迅疾，枪口对准了于传武，连开三枪。第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第二枪微微有些偏移，击中了他面前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第三枪则是击中了他的左肩。于传武丑陋的脸立即扭曲在一起。
于传武 闪避??? 1d100 + p1（轻度醉酒） = ???（普通成功）
裴立影 射击70 1d100 + p2（装填子弹并立即射击，目标寻找掩体） = 37（普通成功）
裴立影 伤害 1d6 = 4
猝不及防，裴立影立即装填一发子弹，毫不犹豫地射击。于传武这次有所准备，他飞身一跃，试图躲在椅子后面，却在空中滞留的一瞬间被子弹击中。于传武瞪大双眼，好像还对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一声闷响，重重地倒在地上。
裴立影微微吹灭枪口上仍安静飘荡着的灰，亦步亦趋地走向已经吓傻了的史奎身边：“你现在已经没靠山了，可以说了吧。张国辉在哪儿？”
史奎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清楚：“死……死了……”
张国辉的尸体被埋在呼兰县城郊的树林当中，此时已经腐烂不堪、还爬满了蛆虫。根据史奎的描述，那天张国辉没有同意于传武 5000 元赔偿金的调解，于是愤怒的于传武在麻将馆外无人的巷子中将张国辉刺死。行凶之后，于传武和史奎将张国辉的尸体运送到这里，并在掩埋之前，让已经身亡的张国辉在调解书上盖下了手印。最终于传武向上谎称与张国辉确认一致达成调解，并私吞了 5000 元调解金。一式两份的调解书一份留在了“于家”，另一份则被于传武留下。
然而与史奎的描述不符的是，张国辉的尸体并不是完整的，它此时缺少右臂，而且坑内还有许多破损的道符咒。
何景书 san49 1d100 = 42（普通成功）
何景书 理智损失 1
徐玥 san49 1d100 = 79
徐玥 理智损失 1d4 = 1
王美霞 san58 1d100 = 80
王美霞 理智损失 1d4 = 2
裴立影 san31 1d00 = 18（普通成功）
裴立影 理智损失 1
柴牧 san75 1d100 = 40（普通成功）
柴牧 理智损失 1
何明辉 san59 1d00 = 97
何明辉 理智损失 2
“……？没有右手臂？”柴牧脑袋里浮现出很多大胆的猜测，然而最接近真实的恐怕是……
“等一下……！”王美霞脑子的思绪毛线一般乱糟糟地缠成一团。何景书把众人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名字说了出来：
“张国光？”
“死的是张国光不是张国辉？”王美霞说。
“张国辉是借了张国光的尸体复活？”柴牧顺着王美霞的话继续往下说。
徐玥 医学70 1d100 = 35（困难成功）
“手臂是张国辉死后没多久砍下来的。”徐玥检查了一下尸体，确切地得出结论。
王美霞说：“所以死的是张国光吗？”
何景书摇头：“应该不是，这具尸体的手臂是死之后砍下来的，而张国光的手臂早就断了，档案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人。只能说明现在这具尸体的确就是张国辉的。那……砍下这个手臂的人，是希望别人发现这具尸体之后觉得是张国光吗？”
“张国光断的是右手没错吧？”何明辉说。
“是右手。”裴立影又回想起在离开宿舍时张国光说的，他原本是右利手，是断掉之后才习惯左手的。
“所以……张国光虽然还活着，但是他可以借死去的张国辉的手！”柴牧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然而这样的想法太过于荒诞，她又有几分迟疑，“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王婆说的‘借尸还魂’的这个尸其实是人尸体的一部分？”王美霞说。
“也有可能是和本人相似的部分。”何景书哗哗地翻着之前的笔记。
“贴符咒是为了什么？”柴牧问。诚然，这个断了右臂的尸体很可疑，然而更诡异的是这堆不知道作何用处的符咒。
柴牧 克苏鲁神话6 1d100 = 21
柴牧燃烧幸运强制成功，柴牧当前幸运 62 – 15 = 47
柴牧蹲下来，双眼深深陷入那些晦涩破烂的符咒当中，神经仿佛被一根根无形的线条牵扯。这些线条在某种深邃的维度中脉动着。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生机，混杂着亘古黑暗中滋生的腐朽气息。
柴牧忽然感到脑海深处传来一阵不祥的震荡。她的思绪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卷入，一个黑暗且危险的意识边缘向他逼近。在那无形的宇宙间，她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蠕虫在原始混沌中扭动，滋生出致命的瘟疫和死亡。她能感受到那恶心粘稠感穿越了时空，渗入他的灵魂。
她闭上双眼，试图在纷繁复杂的思维中找到一点儿屹立于危难中的理性。她回忆起那些在邪恶之书中描述的知识，最终，在那无尽的深渊知识的海洋中，她揪住了一根关键的线索。这个符咒——此种远古遗产，它不是别的，正是使用过不完整的蠕虫召唤术所留的痕迹。
柴牧缓缓睁开双眼，她的面庞惨败如纸。
“这是一种法术痕迹，应该是‘蠕虫召唤术’。法术的作用目标是已死的尸体，并且埋入土中至少两个星期。施法者可以进行仪式吟唱唤醒死者的灵魂，让它在吞噬了尸体的坟墓蠕虫体内复苏。这个仪式需要持续 10 个小时，施法者会永久丧失一些理性。如果仪式能够成功，那么死者将在数十个小时之后复活，并成为一大团蠕动着的坟墓蠕虫群。以这种方式复活的……人，会保留几乎一切它死亡时拥有的东西，除了自己的外形。但如果法术失败，那么仪式无法进行第二次。”
柴牧缓缓地背诵自己曾经看过的玄奥内容。
即使只是听到“蠕虫”两个字，裴立影几乎就已经要呕吐起来。如果那个黑影就是呼兰大侠，那他倒是已经见识过了什么叫“蠕虫召唤术”了。
“所以张国光利用这个法术，把张国辉复生在了其右手，又拼接在自己残缺的右臂上。”王美霞说。
“所以张国光才会看起来那么疲惫。”何景书继续说。
呼兰大侠，就是张国光。
1987 年 12 月 29 日
日出时 · 白日焰火
恰在此时，雪停风止。临近日出，天边仅透露出微微霞光。
从不远处的爆竹场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这片宁静。那声音如同撕裂了夜幕的利刃，瞬间将沉睡中的世界唤醒。紧接着，一道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四周的雪地。火光中夹杂着刺耳的爆裂声，仿佛无数恶灵在尖叫。天空中绽放出一片绚烂的烟花，焰火在黎明的微光中显得格外耀眼。
王美霞 聆听55 1d100 = 33（普通成功，需求极难成功）
柴牧 聆听20 1d100 = 97（大失败）
裴立影 聆听70 1d100 = 93
徐玥 聆听40 1d100 = 87
何景书 聆听60 1d100 = 26（困难成功，需求极难成功）
何明辉 聆听20 1d100 = 16（普通成功，需求极难成功）
烟花爆竹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人立即决定前往爆竹厂寻找张国光的位置。裴立影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尸体。他腐烂地躺在坑中，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好像觉得这具尸体在微笑。
王美霞 侦察51 1d100 = 30（普通成功）
“在这里！”王美霞借着火光，在积雪中找到了一串前往呼兰河的脚印。
“很有可能是张国光，你们先去，我去张国光的宿舍再看看！”柴牧飞快地说。她的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所学会的是六丁神火的束缚术，那很有可能在《请神搬兵诀》的前几册里就有记载其召唤术！虽然尚且不知道这六丁神火究竟是个什么，但一旦张国光成功召唤出来就麻烦了。
“我也去！”何景书和徐玥也跟上柴牧的脚步。
沿着足迹，另外三人来到呼兰河边。呼兰河已经全部冻成冰，此刻好像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幽蓝的光泽。张国光披着大衣，站在冰面中央，跳舞、吟唱。他的动作诡异而失常,仿佛在与某种不可见的存在共舞。这男人的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着晦涩难懂的词语。冰面好像也开始发出低沉的呻吟和裂纹声。张国光的动作越发狂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他的眼中闪烁着非人的光芒,面容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裴立影冲到岸边，举起手枪对准他。王美霞也紧随其后。何明辉则是直接跃上冰面，用尽全力向张国光奔跑。
何明辉 敏捷80 1d100 = 79（普通成功）
冒着寒气的冰面并没有阻碍何明辉的脚步。然而就在他伸手要抓住张国光的一瞬间，张国光突然停止了吟唱和舞蹈，任由自己被何明辉扼住喉咙。他紧紧盯住何明辉的双眼，露出释然的微笑，这微笑和他们在呼兰县曾见过的普通群众的微笑别无二致。他抬起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轻启双唇，用浑浊的声音吐露几个音节：
“我们报仇了。”
他的身体三分之一被蠕虫吞噬，裴立影所讲述的一切重映在何明辉眼前。
何明辉 san57 1d100 = 41（普通成功）
何明辉 理智损失 1d3 = 2
成群结队的六丁神火仿佛自天上倾泻而下，在空中舞动，形态诡异，时而化作狰狞的面孔，时而变为扭曲的爪牙。它们的身体仿佛由纯粹的火焰构成，但那火焰却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深紫色和黑色，仿佛燃烧着的腐朽和绝望。每一个六丁神火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仿佛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自然秩序的亵渎。每一位调查员都看到了它们，狰狞的、扭曲的、恐怖的。
何景书 san48 1d100 = 58
何景书 理智损失 1d6 =3
徐玥 san48 1d100 = 85
徐玥 理智损失 1d6 =1
何明辉 san55 1d100 = 60
何明辉 理智损失1d6 = 4
柴牧 san74 1d100 = 79
柴牧 理智损失 1d6 = 4
王美霞 san56 1d100 = 47（普通成功）
裴立影 san30 1d100 = 10（困难成功）
它们呼啸着从冰面上飞过，高温融化了冰面。像有人一拳砸在不太结实的玻璃上，冰面也绽开了花一样的波纹，在巨响中碎裂，成了烟花表演的伴奏。
何明辉 敏捷80 1d100 = 44（普通成功）
何明辉松开手，张国光奄奄一息的身体坠入湖面，很快就看不见了。他飞快地在几块冰面上跳跃，这才到了河岸。回头一看，呼兰河波光粼粼。
在张国光宿舍的三人透过宿舍的窄小窗户向外望去，这些生物的行动轨迹出奇地统一，好像有几个固定的目标一般。何景书赶忙抽出那张记录着地址的笔记，这些生物前行的方向仿佛就是这些地点。
柴牧 图书馆使用70 1d100 = 66（普通成功）
“上面都是于家的房产！”结合六丁神火飞行的方向，柴牧这次认了出来。
“还有……公检法家属楼！丽丽！”徐玥失声尖叫。
只有一个办法了。
摸索着记忆的绳索，柴牧最终走到了那一天，她第一次阅读《请神搬兵诀》的时候。
她走入熊熊的大火。
柴牧 体质30 1d100 = 43（失败）
热休克 2d6 = 2 + 1 = 3
柴牧 舞蹈5 1d100 + b2（情景） = 49
她的舞蹈笨拙而古怪，咒言并没有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
她祈祷着奇迹发生。
柴牧燃烧幸运强制成功，柴牧当前幸运 47 – 44 = 3
鲜红与橙黄的舌头狂乱地舔舐着她的肌肤，然而她似乎未觉疼痛。火焰在她周围如同活生生的生物，扭动着，嘶吼着。
她的肢体动作仿佛与常人不属同一法则，每一个步伐都带着令人无法捉摸的韵律，彷佛在某种深渊中学习过。她的四肢似乎是在不受控制地弹跃，旋转着，延展着，但那动作却又不可思议地和谐满溢，仿佛某种大宇宙的秘密在她舞动的瞬间得以显现。
火焰中反射出的光影在她的面庞上跳动，她的眼眸宛如漆黑的深渊，那深邃足以吞噬世间一切的理智。每一个眼神流转之间，都透露出一种骇人的痴狂，仿佛一脚已经踏入了那不可名状的虚无之境。
时间在这诡异的舞动中仿佛失去了意义，彷徨的黑暗渐渐渗透进她的意识，她的理智如崩裂的墙壁，逐渐粉碎。伴随每一步优雅的步伐，她感到了自己正在滑向一种无法言状、令人战栗的深渊，那是人类认知所不能触及之地，只属于那些被遗忘或被抹去的恐怖之物。
柴牧 理智损失 21
柴牧 灵感70 1d100 = 92
柴牧舞动在这火焰中，灵魂在一次次的旋转中急剧失落。她的脑海中偶尔闪过破碎的记忆碎片，宛若梦靥的影像，然而逐渐一切都被那深渊的黑暗所掩盖。
她想起了火车上如何与伙伴们相遇。
想起了大巴上热情的大哥李拴柱，他美丽温柔的老婆张翠花。
曹晓峰、刘祥、张敬新、张丽丽……
无数个人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我很抱歉这个社会还不尽人愿，很抱歉你们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很抱歉你必须得用这样的方式复仇。”
柴牧在心里默念着。
“但你无权决定人的生死。”
柴牧拽住了理性的缰绳，使她暂时还未失去与现实的连接。
那些火焰生物尖啸着调转方向，暂时听从她的号令，一切像倒带一样重播，直到它们再次归于天际。
大火，熊熊的大火。
火焰正在吞噬一切，灼热的空气使人窒息。
整个房间似乎都在悲鸣，木材燃烧的劈啪声混杂着火焰的低吼，像是某种来自地狱的乐章。
张丽丽躲在墙角，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到处都是烟雾，每喘一口气都像是刀刃在肺里割，眼睛已经酸涩得难以睁开。
“救命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叫，但那声音在这肆虐的火焰中显得如此微弱渺小，仿佛根本无法穿透这炙热的牢笼。
无人回应。
电视机在几分钟之前还在播放《神雕侠侣》，独臂的杨过仗剑天涯。刘老师给她放好了电视剧之后，拍拍她的脑袋，说自己去买菜，过一会儿就回来。然而此刻电视线已经被火焰烧断，只空余令人不安的黑屏。张丽丽还不懂祈祷的含义，但她仍旧一遍遍哭喊着大侠的名号。
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的缓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黑色占据她的视野，火焰炙烤她的泪水，烟雾扼住她的咽喉。她无力地瘫软下去，手中的痒痒挠也落在地上。
“爸爸，妈妈……”
她还没有见到去远方办事的爸爸妈妈，还没有和学前班的小朋友说早安，刘老师说中饭要做她最爱吃的猪肉粉条……那天见到的阿姨借走了她的武林秘籍，说他们要去拯救世界。第一次见面的姐姐们给了她大白兔奶糖，甜味到现在还记得。她和哥哥姐姐们在院子玩捉迷藏，爸爸和妈妈总是吵架，后来她就住进了新家。她好想成为闻名遐迩的女侠。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保护更多的人了。虽然没有了武林秘籍，她也可以成为女侠的。她这样坚信着。
她想挥剑斩断火焰，但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有人一脚踹开变形的大门，背着光，身后的大衣摆动着勾勒出一个高大的剪影。几个人影冲进来把她抱在怀里。
张丽丽伸出双手：
“大侠……？”
“是警察啦。”裴立影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后日谈
案件奖励
· 成功阻止炎之精带来的灾害 +1d6 理智
柴牧 1d6 = 6
裴立影 1d6 = 1
何景书 1d6 = 1
徐玥 1d6 = 3
王美霞 1d6 = 4
何明辉 1d6 = 1
· 找到了杀死张国辉的真正凶手 +1d6 理智
柴牧 1d6 = 2
裴立影 1d6 = 5
何景书 1d6 = 3
徐玥 1d6 = 5
王美霞 1d6 = 3
何明辉 1d6 = 5
幕间成长
柴牧
心理学：10 → 20
法律：5 → 14
侦察：60 → 64
神秘学：5 → 13
闪避：30 → 36
裴立影
潜行：20 → 25
斗殴：25 → 27
法律：5 → 8
心理学：60 → 64
侦察：70 → 73
聆听：70 → 73
射击：70 → 71
何景书
斗殴：25 → 30
机械维修：10 → 17
法律：5 → 6
神秘学：15 → 17
急救：50 → 56
徐玥
中文：75 → 79
医学：70 → 76
图书馆使用：50 → 59
斗殴：25 → 29
侦察：25 → 32
王美霞
潜行：50 → 55
汽车驾驶：20 → 25
心理学：40 → 45
取悦：15 → 21
急救：55 → 65
机械维修：35 → 40
斗殴：50 → 55
何明辉
心理学：70 → 76
聆听：20 → 23
后来的故事
1988 年 1 月，张敬新局长在会议厅召开对呼兰大侠一案的案情概括。案件以第一嫌疑人张国辉失踪，向呼兰县及周边市区县下发 A 级通缉令作为阶段性调查结果。其后，呼兰县公安局副局长董腾对 1228·呼兰鞭炮厂燃爆事故进行事故处置及事故调查报告宣读，经调查认定此事为一起生产安全责任事故，事故系鞭炮厂值夜人员张国光工作过程中违规操作，导致毗邻库房内的木炭起火，进而引燃临近建筑内储存的引火线发生燃爆。事故造成多人伤亡，目前正在医院救治。鞭炮厂厂长及相关安全负责人被追责，直接事故责任人张国光确认在事故中身亡。
会后，董腾把调查员们和曹晓峰单独留了下来，带到政府大楼一间无窗的会议室中，把几份保密协议分发到调查员们手中。保密文件上书未经官方同意，不可对外界披露任何呼兰连环杀人案件的调查信息，在案件调查期间知悉或获取的一切与案件相关的证据都必须上交到相关部门保留备案。
对于这些六丁神火所引发的骚乱，普通群众们都仅仅以为是单纯的一起火灾事故，火势从城郊工厂一直蔓延到了附近农舍、甚至城镇的边缘。对于在火灾现场和夜空之中飞舞的炎之精，他们也只是以为这是制作烟花的原材料燃烧后产生的现象。也有一部分人会认为这是老天爷对呼兰县作恶多端之人所降下的天罚，当然这种说法不会传播太广。总而言之，这件事以官方口径中的“爆竹厂失火爆炸，蔓延的火势造成了数人死亡数十人受伤”作为了收尾。
至于呼兰大侠案，虽然警方可能知道了案件的真正犯人，但是此事却无论如何也不方便公开。毕竟警方无法向大众解释缺少一条胳膊的张国光是如何以完整之姿犯下案件的。最终这件案件的真相也仅在政府高层中所知，并成为时至今日的悬案。此后呼兰县公安局放松了对呼兰大侠案的侦查，所有人开始迎接 1988 年的春节。
几天之后，为了避免更多像“呼兰大侠”这样利用神秘力量作案的歹徒出现，政府立刻开展了“扫除封建迷信“的专项行动。很多当地的出马仙仙家或是打着各种迷信名号行事之人都以各种罪名被捕或是驱逐出了黑龙江省。包括曾经帮助过调查员们的黄婆。
了解事件真相的刘祥无法帮助自己的干妈黄婆脱罪，于是他索性想要将呼兰大侠案件的所有真相公开，让群众对于民俗信仰能有自己的判断。但还没等此事传播开，刘祥就在 2 月 15 日被人杀死于自己家门前，案犯的凶手未知。这一案普遍被大众认为这是呼兰大侠的又一次犯案，也是呼兰大侠所犯下的最后一案。
何明辉回到上海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并没有停下笔杆。他深知这起案件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更是一次警民关系的深刻考验。何明辉撰写了一篇深度评论文章，文章中，他细致分析了警察和市民的矛盾和合作，呼吁社会各界加强对警察工作的理解与支持，同时也建议警察系统更加透明、公正。文章一经发表，便引发了广泛讨论，何明辉也因此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和尊重。
徐玥刚回到家，就被父母和哥哥围起来严肃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又唠叨了半个小时的“担心死我们了”“张敬新还说没有危险，我看那个火灾就挺危险的”。好在张敬新并没有食言，徐玥成功被提拔加薪。一家人的年夜饭在与往常一样的其乐融融的氛围下进行。
王美霞回到了她熟悉的警察局，继续她的清洁工作。一天，她在走廊上打扫时，无意中听到几位年轻警察在讨论呼兰大侠一案。她停下手中的活，淡然一笑。
何景书在案件结束后，决定将这段惊心动魄的探案经历经过改编写成小说。经过数月的努力，她的小说终于面世。一经出版，便受到了广大读者的热烈追捧，迅速登上了畅销书排行榜。
裴立影端着两瓶好酒走到坟前，自说自话地和墓碑开始讲述自己这几天的故事。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见到了那亵渎而禁忌的存在之后，他知道她说的星空或许所言非虚，只是她出发的太过于坚决，监狱里空余一张平整的人皮和除了完整的大脑、连带着部分脊柱神经、眼球和连接的部分眼部神经之外的部分。“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裴立影清了清嗓子，“我爱你。”两片树叶落下来，一片落在他的头发上，一片落在她的墓碑上。
柴牧的书店还是开得很好，最近更是开始进何景书所写的畅销小说。她收到了丽丽的来信，信里附上一张合照，可惜店门打开之后被风吹落在了地上。最近的运气总是不太好，不是走在路上差点被花盆砸到，就是把水洒在正在看的书上。柴牧弯腰把照片捡起来，露出她桌面上的书本，以及上面扭曲的黄色印记。
精读《黄色文书》
柴牧 克苏鲁神话增长 10%
（呼兰大侠疑案 完）
KP 的话
其实没有想到这个模组会带得这么开心。
开团之前在各种网站上搜刮来搜刮去，都难以找到一个高分的中式民俗模组。最后硬着头皮带着这个，感谢各位 PL 的努力，让我感受到了和朋友跑团的快乐，而且达成了一个不算完美但令人动容的故事结局。
尽管这个模组的“克系”味道并不足，但是其背后有关“人”的部分才是最令人有感触的。时至今日仍然有人认为，“呼兰大侠”即使杀人，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也真能算是“英雄”。可他若真是英雄，又怎该屠杀无辜的警察家属？比起行侠仗义，我更认为是一种被伤害过后疯癫一样的泄愤，不能被称之为“侠”。这个模组为假想的凶手增加了一个既定的结局和悲惨的过往，被时代背景下黑暗的浪潮吞噬的小人物举起了自己的屠刀，无情地屠杀他所恨得每一个人。然而错终究是错，呼兰大侠没有逃避他应得的惩罚。
正是出于对这个模组的喜爱，以及和大家在一起跑团很开心，以至于结束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写完了这 5w 字的或许可以被称为是小说的文章，一气呵成，心满意足。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你，我们下次再会。
PL颂之来打卡了！特别特别圆满的一次跑团经历，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吃海底捞也很幸福٩(ˊᗜˋ*)و柴牧同志以身引火的结局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不是很完美的HE，但是特别有我们的风格。整个跑团过程都很幸福，完全感谢靠谱的KP大人👍好想快进到下一次，让我们小柴继续活跃在不同的舞台吧！
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雕琢呀，人物塑造真的很不错（赞）。阅读期间脑子里是不是跳出一些画面，很自然的，裴立影追击时破碎的银玻璃让漆黑工厂更加压抑，柴牧在房间痛苦蜷缩，又显得很兴奋，呓语那一段文字很有代入感。“我们报仇了”最后的六丁神火是一个偏执狂的解脱，嗯，还有最后的跳大神，感觉作者都gc了。保洁大妈上大分（超大声～）
ヾ(≧∇≦*)ゝ